李翰看到谢秋琪的手有些肿,便松开她的手,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递到她的手掌中,怜爱地说:“这是跌打药,你每天擦一点,有利于消肿。你娇贵惯了,一旦剧烈运动,必定对你水嫩的皮肤会有些损伤。算了,今晚开始,你不要去练功了。反正你能给我们打掩护就行。有些时候,你和日军军官跳跳舞,听听他们酒后胡说什么,回来告诉我。这也是情报,就算不是情报,也可以让我了解战争动态,了解他们的心态,了解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工作。无论去哪里?你都记得,要侧身看看,回头看看,要确认无人盯梢,才去你真正想去的地方。能不能帮我,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活着,才能更好的打小鬼子。”
谢秋琪接过跌打药瓶,感动的又直掉眼泪。
她不住点头,注意凝听李翰的每一句话。
然后,她又噙着热泪,摇了摇头说:“不不不!我还是要练功,一定要练。在此乱世,我娇贵不起来。不然,一旦遇到像龟寿这样的小鬼子,我无法保全我自己。每天晚上,我们香河见。”李翰望着她满脸的坚毅,点了点头说:“那行,你再睡会,然后,好好演练那首歌。我谱的这曲‘红尘有爱’,一定会让你红透半边天的。”谢秋琪想挽留李翰,但是,李翰瞬间已经拎包转身而去了。
“唉!”她慨叹一声,便关好房门,回房涂了些跌打药水,然后继续睡觉。
李翰出来之后,驻足了一会,认真察看周边环境,没发现可疑人物,这才上车,然后驾车来到“真知书店”附近的早餐档。这家早餐档,就是之前他和山田樱子共进早餐的那家早餐档。这个时候,山田樱子踩一辆脚踏人力车而来,并戴着鸭舌帽,把她那长长的乌黑秀发藏在帽子里。
她身穿粗布衣衫,脚穿粗布鞋,停车于是餐档前。
李翰侧头怔怔地望着她好一会,才认出她来。
山田樱子俏皮一笑,坐在李翰身旁,低声说:“你还真敢来呀?”
李翰含笑说:“你不是说,我们要在阳光下相见吗?真男人,要对得起自己的承诺!”
山田樱子“嗯”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芳心又多了一份感动。
李翰随即招手让掌柜的过来,点了两个早餐,一个是如意回卤干,一个是“都不老”。山田樱子奇怪地问:“‘都不老’?啥意思?你每次点的早餐,怎么内涵都这么深奥?你不是军人吗?军人,应该直截了当。可我现在倒觉得你是一个文人,总是那么多套路。”
李翰含笑说:“我算是军人和文化人的综合体吧。呐,以前,你肯定以为我们在天台上相见,是这一辈子记忆中最深刻的事。其实,从我上次和你吃早餐开始,你又肯定会认为这辈子和我在一起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吃早餐。呐,这‘都不老’,其实是金陵话,实际上这款早餐是什锦豆腐涝。”
山田樱子“呵呵”甜笑说:“我到中国的第一站,也不是金陵,而是北平,而后是上海,去年底才来的金陵,我发现,你点的这份早餐,几个地方都有呀,也没什么特色。”李翰摇了摇头,又侧头看看,左看右看,没发现可疑人物盯梢,便又含笑说:“不不不,你说的这几个地方,这份早餐都有特色。只是,金陵的这份早餐,更有特色。呐,豆腐涝也称豆腐脑、豆腐花,金陵话又称‘都不老’。这道小吃,在我们中国,全国各地都有,可金陵的豆腐涝和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样,除了一样的色白如玉、清香爽口外,金陵的这份豆腐涝还特别讲究佐料,尤其是辅以虾米、榨菜、木耳、葱花、辣油、香油等十余种佐料,造出来后不仅是颜色漂亮,口味更是醇、浓、香、鲜、咸、淡相宜,辛辣适中。金陵人吃这个小吃还喜欢讨好个说法,据说,豆腐涝这玩意,年轻人吃了健脑补脑,老年人吃了延年益寿,为了讨口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