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瑾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头发都被冷汗淋湿了一大片,显然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真秀直接掰开了他的左手,然后一把抓住了剑柄和怀瑾掌心之间的那根骨头。
砰的一声脆响,那根骨头应声而断。
怀瑾折腾了半天都没用,结果这根骨头在真秀的右手中都没能坚持片刻。
随着骨头断开,怀瑾身上的骨甲开始脱落,他整个人也是脱力的半跪在地上。
“你怎么样?”
怀瑾此时整个右掌鲜血淋漓,衣服也是被汗水浸透,显得颇为狼狈。
这一次他听到了真秀的问话,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然后指了指前方,艰难的说道:“别放他跑。”
简单的四个字,满是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还是头一次在从怀瑾的话语中听出如此明显的情绪。
真秀一愣,然后立即点点头:“那你小心,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就起身往安魍长老逃走的方向继续去追。
怀瑾目送着真秀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然后强忍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剧烈痛楚,开始匆匆用布条将白骨剑重新缠住。
他刚才确实出于对东归派的仇恨不想放走安魍长老。
但其实内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惶恐,他生怕真秀问起自己手上的白骨剑。
怀瑾试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不愿意真秀多看一眼这把剑。
这把剑就像是他最丑陋的伤疤,他可以毫无忌惮的将伤疤展露在敌人面前,将他们吓破胆。
但却不愿意被真秀看到。
怀瑾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他拄着剑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脚步来到了被扔在原地的全尽寿身旁。
此时东归派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哪还会有人来管这个废人。
全尽寿仍旧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大张着嘴,怨魂在他嘴巴里进进出出,维持着阵法的运转。
怀瑾来到他的身后,泄愤一般狠狠一挥剑,就将他的头颅斩下。
阵法失去了阵眼,当即开始消散。
怀瑾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和另一边安魑长老的尸体。
这一切并没有让他失望,预想中的复仇快感出现了。
但可惜的是,只维持了很短的一瞬。
怀瑾皱起了眉头,举起了手上的剑,喃喃自语道:“一定是我杀的还不够……”
……
而另一边,在黑夜中疾行的真秀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他赶紧停住了脚步,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线索。
夜晚中的常乐县很安静,真秀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唉,怎么愣神了。”
他摇了摇头,重新集中精神。
“这老东西打架不怎么样,跑得倒是挺快。”
他嘀咕一句,从怀里取出白骨罗盘,然后闭上眼睛,默想安魍长老的形象。
“应该还没逃远。”
不一会儿,骨针滴溜溜的一转,便指出了一个方向。
真秀当即追向罗盘指引的方向。
他跟东归派的人已经纠缠的够久了,今晚就来个除恶务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