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长老见景天阳咄咄逼人,态度强硬。
又看了看身旁的三个弟子望向自己的殷勤目光,终究是没有忍心放弃他们,咬咬牙继续争辩道:
“我这三个弟子时常来到城里为人讲经祈福,这些钱许是信徒们捐给佛祖的香火。”
“至于这位施主?”
宝持长老说着就看上了一旁的李氏,皱了皱眉头。
“敢问这位施主是如何与我这三个弟子相识的呢?”
景天阳见他要一一否决堂上的物证和人证,倒是老神在在的往后一靠,将背靠在了椅子上,俯瞰着堂下。
“宝持长老,你身为金鸡寺的戒律长老,在公堂之上,我劝你谨言慎行。”
“毕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金鸡寺的态度。”
宝持长老听到这话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回道:“多谢府君关心。”
之后,便还是眼神灼灼的盯着李氏,看起来是要一意孤行了。
“你不是官,我没必要跟你说。”李氏头也不抬的答道。
宝持长老不禁捏住了一颗脖子上的佛珠,指节发白,显然是动了怒气。
“施主若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对贫僧说?”
李氏当即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睛盯住了金鸡寺的几人:“我要是早看到了你们如今的面目,我那可怜的孙儿又怎么会离我而去!”
她的目光中满是冷酷的恨意。
李氏的恨不像寻常人那么暴烈,反倒如同无声无息的严寒,令人下意识的发颤。
真秀听到她的话,顿时心中一紧,赶紧问道:“老人家,难道你的孙儿……”
李氏的眼泪无声的流下,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逐渐涌上悲伤。
“都怪我,都怪我愚昧!”
李氏开始撕心裂肺的痛哭,将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想要用疼痛惩罚自己的过错。
“啊,是我害死了我的孙儿啊!”
她哭嚎着,抬起已经染上血污的额头,想要继续往地上砸
真秀赶紧用手垫在李氏的额头上,然后扶住她的身体。
“老人家,不可啊。”
“何至于此?”
后一句是宝持长老说得,他也同时按住了李氏的一边肩膀,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大和尚,你不是想听我是怎么认识你门下的三个孽畜的吗?我这就告诉你!”
李氏一把甩开了宝持长老的手,然后恨恨的诉说起来。
原来前两天,因为孙子得了重病,吃了许久药也不见好,李氏就去了金鸡寺为自己的孙子祈福。
结果,她虔诚跪拜的模样被明戒等人看到。
等到她准备离开时,就被明戒拦下,然后说起了佛宝的事情。
这中间的事情就简单了,明戒他们三个凭借金鸡寺弟子的身份轻易的取得了李氏的信任。
骗的李氏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的买所谓的“佛宝”。
为此,她还将家里的唯一一处房产变卖才凑齐了银子,这才有了昨晚交易的情形。
可买回去佛珠之后,才挂在自家孙儿的脖子上过了一晚,他们祖孙俩就天人永隔了。
一开始她还只当自己不够虔诚,想起过往种种不够诚实的“罪行”,以为是自己害的孙子得不到佛祖的庇护。
直到文霜月带人上门调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她还不信,将文霜月当成骗子,又是打又是骂的,想要将人赶出去。
在那种情况下,李氏如何接受是自己上当受骗,才害得孙子一命呜呼。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不够虔诚,是自己没有感动佛祖。
可当一个又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