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瓜是不能随便吃的。
饶是余闲三人看得心潮澎湃、酣畅淋漓,但脸上依旧挤出怒容,痛斥道:“竟敢如此诽谤造谣!其心可诛!”
他们也不敢说这狗作者诽谤皇帝,毕竟揭帖上又没指名道姓。
太子也不多做解释,闷着脸道:“这揭帖在一个月前出现在云州的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如今正气头上,已经责令云州大小官员彻查揭帖出自何人之手了。”
这件事,彻查是肯定的,这表面是关乎着皇觉寺的声誉,实际更关乎皇帝的声誉!
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届时谣言愈演愈烈,那天下人恐怕都得认为皇帝曾经当过奸淫掳掠的花和尚了!
清和沉吟了一下,试探道:“那昨夜的孙行甲擅闯入京,莫非他也是……”
“就是因为这张揭帖!”太子翻了个白眼,气呼呼道:“沈修昨夜连夜审问,查到孙行甲三个月前回家探望即将病故的奶奶,他奶奶临终时,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乌小蛮好奇道:“即便是真的,这种关乎名节声誉的丑闻,理当烂在肚子里,何必讲给后人知道呢?”
余闲、太子和清和轻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到底还是图样图森破。
如果玷污孙行甲奶奶的只是普通人,自然应该烂在肚子里。
但现在玷污孙行甲奶奶的人,有可能是当今皇帝,这样的惊天猛料,又怎能带进棺材里?
试想一下,如果传言属实,皇帝玷污了孙行甲的奶奶,然后生下儿子,接着她儿子又生出了孙行甲,那孙行甲等于就是皇孙了。
虽然是难以启齿的丑闻,但搏一搏,没准就是单车变劳斯莱斯了。
太子没闲情跟乌小蛮解释,继续陈述:“不过,当时孙行甲的奶奶并没有说当年玷污自己的究竟是何人,只说是皇觉寺的和尚,然后就撒手人寰了。而孙行甲的父母早亡,孙行甲也没打听到其他的线索。”
“孙行甲回到无极山后,越想越气不过,于是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但时间过于遥远,始终查无所获。直到一个月前出现了这张揭帖,他就怀疑到了陛下,于是千里迢迢闯到了圣京里来!”
余闲捋清了思路,看了眼太子,欲言又止。
其实,他很想问问,皇帝当年是不是真的干过这些勾当。
毕竟就皇帝那长相,如果不是一国之君,放在农村里注定是讨不到老婆的。
讨不到老婆,就容易萌生歪念。
但他终究没有选择作死,问询道:“殿下,接下来需要我等做些什么?”
“第一,保密,谁敢泄露出去一个字……嗯!”太子递给他们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
“第二,由于此事过于敏感,本宫也不方便大动干戈,思来想去,想你们去云州一趟协查此案。”
这是权宜之计。
攸关大景开国皇帝的丑闻,即便是造谣,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余闲很清楚,谣言这东西,普通老百姓们往往不在乎真假,只在乎有不有趣。
能吃瓜吃到皇帝的头上,谁会在乎真相如何?你越解释,人家越觉得是掩饰,传播的也越激烈。
因此,皇帝和太子,既不方便找百官商议对策,又不方便差遣亲卫调查,索性把已经吃到瓜的余闲三人抓了壮丁。
而且三人都是修行者,能用非常规的手段缉查案子,其中还有余闲这个机灵鬼,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太子的意思,等于是皇帝的口谕,三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余闲沉吟了一番,道:“殿下,能否让我们出发之前,再见见孙行甲?”
“可以。”太子很爽快的点头,并丢给他们一张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