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沉默着,双拳紧握着,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真话符有利有弊,他不能在违背徐慧芳意愿的情况下,擅自替她做出决定。
“你们这里的人啊,弯弯绕绕太多,费脑子,老夫我适应不来。”清远摇头长叹,起身离开桌子,不再参与进去。
年纪大了,搞不懂这些娃娃们脑子里的想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吗?
“你若是真的想用真话符,我陪你去。”颜汐拍了拍宋时君的手臂,看着他难得如此沉默的模样,低声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不能这样做,汐汐。”宋时君摇头拒绝,抬手将颜汐拥入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纷乱的心。
“徐慧芳不肯说,自然是授人以柄,你觉得,比一个女人的名节更重要的是什么?”颜汐尊重宋时君的决定,这个世界有它的规则和行事法则,能决定一个人生死的只有法律,而不是任何一个人。
可比起这个,更难的就是人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自然是生命。”宋时君无比肯定的回答,他的职业注定了他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对于生命,他们向来舍得出去,也同时无比敬畏。
“或许,还要加上一个自由。”颜汐做了一个补充。
如今徐慧芳最害怕的应该就是一旦事情被揭露,就会彻底失去自由吧,亦或者是,再也不能见到谢北了。
“自由?”宋时君愣了一下,但随即也反应过来颜汐说的是什么。
“徐慧芳犯过事?”宋时君无比肯定的反问颜汐,如若不然,她又在害怕什么呢?
“可惜你没有证据啊~”颜汐眼底带笑,莫名的朝着院子外看去,似乎在透过院墙看着什么。
“......”宋时君喉咙一哽,这句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颜汐将神识探进季明月的屋子,瞧见的只有满室的昏暗,和蹲在地上不断低泣的季明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司俊杰,为什么你和上辈子一点都不一样?”
“我回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长得漂亮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招蜂惹蝶,呜呜呜”
一句又一句泣诉,让季明月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情绪中。
颜汐情绪十分糟糕的将神识收了回来,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变了一个仿佛被屎糊了一般的嫌恶表情。
原本她还以为季明月的脑子比不停作妖的薛孟月好使一点,现在看来,这种否定自我的傻子,一看就是离开男人不能活的温室花朵。
自以为是表面的高傲,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轻轻一戳就破,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就如依附树木而生的菟丝花,永远都没办法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