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院里,现在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惠珍给胡师傅生的儿子,一落地刚好六斤,胡师傅眉开眼笑的说道:“咱儿子就起个乳名干脆就叫六斤吧,这个名字孩子好养活!”
惠珍得意的说道:“你的娃你说叫啥名就叫啥!”
除了六斤偶尔啼哭之外,胡师傅一家其余四口整天都是欢声笑语。
胡师傅亲切的称呼自己的三个孩子是葫芦娃。胡师傅整天哼唱着:葫芦娃,葫芦娃,两大一小一共仨;天不怕,地不怕,姊妹相亲好娃娃。
惠珍听见了,瘪着嘴说笑道:“我以为我家的胡老汉只会种地喂牲口,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会的东西还不止一样啊!
胡师傅咧着嘴说道:“那天有空了去找周先生给咱三个娃起个文气的名字,什么狗娃、月月、六斤,咱也起个高大上的名字,让我的娃们长大了做大官!”
与胡师傅的心情截然不同的便是东家刘喜奎。
虽然当着大家的面,刘喜奎也是谈笑风生,但是每当人都走开了,刘喜奎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有一丝笑意,也笑不出来。
他心里现在是矛盾的,他希望自己的长工头胡师傅能过得好,过得幸福,但是看到胡师傅其乐融融的时候,心里是又羡慕又妒忌。
人其实都是在矛盾中生活的,之前胡师傅没有结婚的时候,刘喜奎看着他还挺可怜的,胡师傅就像一头默默耕耘的老黄牛,只知道低头干活,没有什么言笑,也没有什么抱怨,一年四季都是一个表情。
可如今,自从娶了惠珍,胡师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情也大不一样,整天乐呵呵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反倒是刘喜奎却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反倒开始羡慕起自己的长工头子。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完全不能适应,特别是自己的下面出现问题,一蹶不振,看着玉莲前凸后翘的身材,却没有一丝反应的时候,而胡师傅却生了一个儿子。
自己和胡师傅根本就是打了一个颠倒。
所以,刘喜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前思后想,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安排长顺高价招募的那十个家丁,刘喜奎已经一个一个盘问过了。
十个家丁都是正值当年的精壮之士,结过婚的只有四个,隔段时间还要请假回去照顾家里。
剩下的六个家丁都是未结婚的青年。
除过两个矮胖的、两个模样磕碜的,就剩下两个模样周正的。一个是本村的少康,另一个是邻村的柱子。
少康的父母都是佃户,虽然没有几个小钱,但是却逢人便托人给自己的儿子少康做媒。
只有柱子整天默默无闻,就像胡师傅一样,整天只知道埋头干活。
虽然一声不吭,但是柱子除了长得眉目清秀,还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
柱子的父母都是河西人,早年前遭了年景,逃难到陕西关中,在要饭的过程中,将唯一要到的半块馍给了柱子,然后双双活活的饿死了。
柱子自此流落本地塬边村,村里的叔婶见其可怜,便你一口我一口的,自幼懂事的柱子是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所以听说刘家大院招募家丁,为了讨口饭吃,柱子是第一个报名的,这对他是天大的事,之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虽然到了婚嫁年龄,作为一个孤儿,柱子从未奢望过结婚娶妻生子的事情,他觉得能吃饱饭已经非常不错了。
刘喜奎对柱子甚是满意,对他高看一眼。
刘喜奎亲自将家丁们分成了五个小组,每组两个人。
门前的土堡地里位置特殊,是刘家大院的第一道门户,所以土堡里安排了四个人值守。
东西两侧的土楼上各是一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