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旁留意到其脸色变得冷凝的姜陵景凛声问道。
萧霁将手中的纸笺揉成细团,低声回道:“没甚么,小婿出去一趟。”
言讫,起身与诸位长辈打了声招呼,领着常在出去了。
姜陵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拧眉沉思,他怎么觉得方才的印章很是眼熟?
屋内热闹继续,萧霁出去一刻钟时间便返回饭厅继续用膳。
夜风习习,寒意刺骨,用过晚膳萧霁将妻儿送回嘉阖堂。
屋内琉璃灯微晃,暖炉之中果木细碳烧灼时偶尔发出的“噼啪”炸裂声,细致的熏香袅袅飞旋混着果木香清清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刚哄好儿子入睡的姜媛出来就看到男人换了一身青布棉袄,她狐疑打量着男人的装扮,不解问道:“夫君这是要出门吗?”
这个时辰坊门已经关闭了,男人怎的还要出去?
萧霁低应一声,双手轻捏小女人粉嫩的脸颊,微微垂首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温声哄道:“为夫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为夫忙完了尽早回来,听话,嗯?”
“嗯,夫君小心些。”
萧霁出门后领着常在一路东拐西拐,顶着寒风行了近半个时辰后拐进一道小巷停在一个小门前。
常山上前按照暗号轻敲木门,片刻,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萧霁主仆二人连忙闪进门内。
主仆二人随着开门小厮一路穿过僻静的甬道,绕过庭院,穿过房廊,行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停在一道房门前,小厮对着萧霁做了个请的动作,“萧大人请,我家主人已等候大人多时。”
萧霁上前轻叩房门,屋内传来一道低沉嗓音,“请进。”
他推开房门走进内间,这是一间三开间厢房,中间打通,用隔扇、屏风相连。
最中间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下方是待客用的桌椅。
屋内灯火通明,熏香染染,一位身材魁梧,面容硬朗的男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圆椅上,自萧霁进来的那一刻,男人深邃的眼眸便肆意的上下打量着他。
萧霁拱手行礼,点破男人身份,“下官拜见韩副使,不知韩副使夤夜相邀所为何事?”
韩瑞乃鄯州节度副使,时近冬至,韩瑞是作为鄯州进奉使进京向皇帝进奉,方才用膳时收到那张带有印章的纸笺便是出自他之手。
“萧修撰请坐。”韩瑞起身邀请萧霁入座,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了杯酒,一脸神秘地回道:“本官夤夜相邀自然是为了助萧修撰一臂之力。”
“扳倒宣王,不知萧修撰可有兴趣?”
萧霁微微挑眉,沉默不语地静候他的下文。
“铁矿,太子之死。”
话音坠地,四周空气凝结,萧霁微眯的眼眸之中暗流涌动,沉默片刻,声音冷冽问道:“韩副使为何要寻上下官?”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太子之死与宣王有关,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如今韩瑞指出太子之死与宣王有关,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只是他比较好奇,韩瑞助他一臂之力的目的是什么?
韩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徐徐开口道:“自然是为了给萧修撰送份人情。”
区区一介平民之子不仅一跃成为六会状元,更是仅用了两年时间便成为璟王与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加上他背靠广平侯府,将来必定位极人臣。
他既要往上爬,多交个强悍的盟友亦无可厚非。
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萧霁拜入璟王门下,送人情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
“那下官便多谢韩副使的厚爱。”
两人寒暄完,韩瑞起身转到书案后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萧霁。
萧霁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几个信封,他打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