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多天,江月白日日坐在屋顶,遥望冥海深处,一坐就是一整天。
陆南枝有时陪着她,也不说话,两人就默默从日出坐到黄昏。
每次有人从外回来,江月白就会站起来,紧盯着回来的人,但是每一次,看到的只有越来越凝重的脸。
谢天宝和丁兰止都去了冥海深处,依旧找不到交人的踪迹。
距离谢景山魂魄离体已经二十七日,这日天还未全亮,江月白照例坐在房顶上,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
天色大亮时,沉怀希来到江月白身边坐下,将一枚凋刻着兰草的白色扳指递给江月白。
“这是什么?”江月白接过扳指问。
“天南星的储物法宝,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复制了他研究各族血脉的几枚玉简,他是妖族,他的东西交给你应该是最合适的。”
江月白没有拒绝,收起玉简道了声谢。
沉怀希笑道,“这次应该是我多谢你,还有九川真人,让我重新找到我真正应该走的道。”
江月白没有吭声,沉怀希知道她没心情谈论这些。
“景山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这次定能逢凶化吉。”
江月白苦笑,“可是寻交人这种事,就算是太上长老来了,则未必能找到,山海楼再有钱,也买不到交人的踪迹,眼看着没剩多少时日了。”
沉怀希想劝慰两句,发现黎九川出现在身后,他赶忙起身拜礼。
江月白抬头看了眼,“师父。”
“你先去吧。”
黎九川让沉怀希先走,撩起衣摆坐在江月白身边,看到江月白一手拿着书,另一手扣着一枚玉简,玉简上还有‘景山’二字。
“在看什么?”
江月白扫了眼手里的玉简,“景山随笔,谢景山塞给我的,他这几年吃了不少苦,都这样了也没忘说我丑,还说我脾气不好。”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一起出去找?图个安心。”黎九川问。
江月白摩挲着玉简,“师父你伤势如何了?光寒剑君和妙音又如何了?”
黎九川眉头微皱,总觉得江月白有什么打算。
“我的伤势不要紧,只要慢慢温养,一点点把血煞之气拔出来便好。妙音和凌光寒那边……苍火一番苦心,生怕凌光寒伤害妙音,谁知两人见面,妙音一哭,凌光寒便手足无措,后来莫名其妙就无事了,苍火哀叹他就是个多余的。”
江月白嘴角弯了弯,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和苍火真君尴尬的表情。
黎九川继续道,“妙音决定跟凌光寒一起回天衍宗,找太上长老帮忙解决体内的血兰残魂,至于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
江月白点头,脸色重新变得沉郁。
黎九川吸了口气,看着她耐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沉怀希吗?”
江月白看向黎九川,疑惑蹙眉,那日她听到师父说过,是顺手而为。
“是为了你!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在信中写得还算明白,虽说谢景山被天南星带走,是因为天南星阴险狡诈,沉怀希也是自愿来帮忙的,可我了解你,无论在外你是多么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但你心底始终有一块‘善’地。”
“凡是被你划入这块地方的人,你都会用尽全力守护,就算你再怎么明白事理,遇上这块地里的人,你就没办法保持通透和理智。如果谢景山和沉怀希出事,你一定会找各种借口责怪自己,所以救沉怀希,一方面是我顺手而为,另一方面,是我不想你心境有失。”
江月白鼻头酸涩,狡辩道,“哪有,我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呢!”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十几天时间,一本书都没看完?这可不是你的作风。”黎九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