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子以令诸侯,沮君果真行策干脆,令我心甚慰。”
沮授脸色不曾有变,腮帮微鼓,拱手而下。
其余谋臣都在思量,互相张望,不断探着眼色,谁也猜测不到袁绍心中的想法,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何决断。
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还是令人心惊。
最可怕的是,这话居然是从沮君的口中说出来,更加是唏嘘不已。
直到许久之后,才有人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如此,岂不是和董贼无二了吗?!”
这话说出来,许攸当即立身起来,转头去找,神情满是愤恨,“谁人在堂上如此胡言乱语!?诋毁我主,其心可诛也!”
其余谋臣也是心里一惊,但很快就明白是何人开口,在冀州邺城,能有这种胆子口出狂言者唯一人也。
不过他出声倒是也好,总得有人将许攸之言反驳下去,若是天子真的来,日后冀州只会更加麻烦。
是以,很多谋臣当即也安然坐正,准备看两人的舌战好戏,以往时候,因政见不和,两人舌战也并非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激烈万分,难舍难离,是以现在几乎是见面不曾多言,一旦开口多为舌战也。
“许攸,我看你才是其心可诛,”此时在后席之人声音洪亮的继续开口,“如今冀州刚好完备,战将数百,文臣无数,百姓安居乐业,此乃是我主之功绩。”
“而天子若来,他的诏书我们是否要尊奉?他的兵马我们是否要让其驻防?若是让我们不攻幽州,命张杨、杨奉、董承去取,再让他们做幽州牧,又该如何?”
“你等只知道掌控天子,但却不明白,我主世代皆食汉禄,声名高洁,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言,不是让袁氏百年清誉扫地?令天下士人寒心?”
“天子如传国玉玺般,都不可受也,若是他能到洛阳则奉钱财修缮复建,年年上供以表忠心便好。”
“沮君也明言,我冀州之地已是兵马强盛,那又何须让天子再来?”
“田丰!”
许攸跪立转身,刚好可见田丰一脸不屑,当即眼睛虚了一下,喝道:“此乃是小人之心也。”
“我主即便迎天子而归,一样可迎入邺城,奉为至尊,如此天子感恩我主恩德,必然会言听计从,也并非定然是胁迫。”
田丰冷笑了两声,“呵呵呵……许攸,你未免太过狭隘了,天子是听从,可他身边的将军们又如何?”
“那些人,哪个不是护卫有功,送天子一路东归,是否都要封列侯,到时候将冀州之地都分封出去,我们则搬去并州吗?”
“哈哈……”
田丰之语,引起了哂笑。
但笑的却不是他的话,而是搬去并州这件事。
仔细一想,的确如此,迎奉天子并没有必要,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头本来就是他的招牌,他是不能轻易对天子不敬的。
一旦做了,就意味着僭越,让袁氏背上一个抹不去的名声,袁绍可不敢这样做。
“小人之心也,当真小人之心!”
许攸深吸一口气,再看向沮授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再多言,看不清深浅,只能唉声叹气。
许攸本是汝南之人,跟随袁绍一同到冀州来,当年和刘备还是老友,也曾策划过反叛之事,可谓是历经风雨。
但他有一点不好便是,不算是显赫士族出身,乃是身份低微的士人,早年求学时认识过最大的同窗,便是曹孟德。
而那时候的曹孟德,虽也在太学,但因其父乃是大长秋曹腾过继之子,被认为是阉宦之后,并不受人待见。
所以许攸才会和他关系好。
这些年虽有名望,但也有不好名声。
所以到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