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奇里江河口处的海兰泡。哭声,吼叫声,咒骂声混成一片。不时能看到披着棉甲的八旗兵挥舞着鞭子,抽打着一些舍不得离开的达斡尔人。
这里驻守有五十名八旗兵。他们已接到命令,要将海兰泡的人丁全部押往布丁屯,再从那里转移到后方的嫩江去。
为首的头目是名红甲巴牙喇,他看这些达斡尔人十分抗拒迁移,眉头皱了皱道:“给男人都绑上!免得半途出了事。”
很快,一些旗丁从屯中找来桦木杆子和绳索,将达斡尔人中的成年男性,一个接着一个双手捆在桦木杆上,按十人一组穿成一串。
一名达斡尔男人骂道:“我们降也降了,还要掳我们的人。掳人不说,还要捆绑我们。这是要将我们掳为奴隶不成?一群野猪操的混蛋!大家伙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一把雁翎刀就猛的插入了他的胸膛。红甲巴牙喇从尸体上拔出钢刀,冷声说道:“谁再敢不听令行事,就是他的下场!”
这伙八旗兵将人都押出屯寨后,海兰泡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三十名八旗兵,押解着七杆索伦男丁在前行走。后面跟着赶着牲畜的妇孺,最后是二十名八旗兵押队。
他们向布丁屯的方向走了不到十里路,那头目红甲巴牙喇就察觉不对劲,因为刚走的这几百米山路,山林中没有鸟雀腾起。说明此处刚刚经过了人,或刚刚有人埋伏到此处。
“停!”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铳响。他身边的一名八旗兵应声倒地。其余人惊慌的挺起刀枪,张开弓弩。可他们还是没发现敌人在什么地方。
接着又是接连两声铳响,又有两名没有披甲的八旗兵中弹倒地。一些八旗弓箭手大致判断出了敌军的位置,放箭向那个方向的山林漫无目标的射去。
红甲巴牙喇此时观察到,中弹倒地的三个自己人都是没披甲的,而这三人身旁有很多披甲者,却没有一个有事。对方似乎有意只射没披甲的人。
箭矢射了十几发,那里再没出现什么动静。巴牙喇做个手势,要人前去查看。
一人紧张的向前走了两三步,枪声再次响起。此人眉心中了一弹,一头扑倒在地。接着远处又是砰砰两声,又有两人被射杀。
巴牙喇又惊又怒,他确信对方应该只有三个人,且只射杀无甲人。想必是因为他们的火枪打不穿棉甲。他红着眼吼叫道:“披甲人上前,到林子中搜索,将他们揪出来砍了!”
他这五十人里,只有十五人穿戴着甲胄。这十五名八旗兵大步流星的向山林中冲去。
接着,巴牙喇听到了如同爆豆般的铳声。十五人在山林边缘处,东倒西歪的瘫倒在地上。
这巴牙喇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要弓箭手们向那里胡乱放箭。大约七八息的时间后,林子里突然窜出大群的人。这是由黑龙江下游的吉列迷人,和防卫军组成的一支小规模部队。
这些吉利迷人是防卫军用实物雇佣来的辅兵。他们举着扁平的木板圆盾,手持三尺长的铁戈在前行走。这些铁戈还是防卫军专门给他们打造的。他们平日是用骨头或石头做的戈刃。
本来,防卫军的军官们主张他们换成短矛或者刀剑。但他们习惯了使用短戈。军官们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们。
二十名防卫军微曲双膝,端着电发火枪,紧跟在他们身后。箭矢不断射来,射在木盾上发出蓬蓬的闷响。
巴牙喇一声怒吼:“冲”,率先冲了上去,十余名相对悍勇的八旗兵也跟着他杀向对方。
噗的一声,巴牙喇的钢刀就刺入了一名吉列迷人的腹部,几乎于此同时,从这吉利迷人后方探出的枪口也喷出烈焰。
巴牙喇的天灵盖和头盔一起,被直径二十毫米的弹丸掀飞。其余防卫军射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