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巴牙喇突然放缓马速,并在战马距离矛刃还有十来步时,从马鞍上一跃而下。
一名建虏两脚刚刚着地,脑袋便猛的向后一仰,额头赫然出现碗口大的血洞。
其余建虏徒步向前疾冲着,距离枪林还有五六步时,突然扑倒在地,向风驰军兵士的脚下滚去。他们后方,也有不少喀喇沁精兵学着他们跳下马来,试图向枪林缝隙中冲杀。
一名风驰军长矛兵将长矛捅入一名喀喇沁精兵的胸膛,自己却陡然腹部一凉,而后剧痛传来,全身瘫软下去。原来是名建虏欺到他脚下,将雁翎刀捅入了他的腹中。
长矛兵身后的袍泽迅速填补了他的位置,却没去理会这名正在脚下的建虏,只是端着自己的长矛向前方的喀喇沁兵捅去。
那蹲着的建虏要再次出刀捅去时,剧痛却从脚面传来。原来那倒下去的长矛兵将匕首扎入了他的脚板。
这建虏巴牙喇忍着剧痛,先是解决了这名没断气的长矛兵,接着将雁翎刀向另一长矛兵腹部捅去。还没捅到,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出现个大洞,扑倒在地上。
三步外的地方,蹲着一个人,左手还拽着冒烟的燧发手枪,右手却拿着一把一尺半长的短剑。他是从属于军团辅助轻步兵连队的斥候。杀入枪林下方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另外三十多个同连队的袍泽。
在这低矮,纷乱的空间中,短剑显然比雁翎刀要有优势,因为回旋有余,便于捅刺。
咔的一声,一名建虏的雁翎刀斩在他的肩膀上,但被他的锁甲挡了一挡,只将皮肉划开一道口子。
建虏准备再行收刀刺出时,却因为幅度过大,胳膊肘碰到一名长矛兵的腿,导致三尺长的雁翎刀没及时收回,这风驰军的斥候已乘机跪着爬到建虏面前,将短剑送入了建虏喘着粗气的嘴巴中。
更高的地方,长矛兵们还在机械的往复捅刺着,那些试图徒步从缝隙间攻入枪林的喀喇沁兵,大多成了矛刃下的亡魂。
就在建虏和喀喇沁兵徒步与风驰军激战时,两股重骑一左一右向方阵边缘处突去。
因为方阵两端边缘处已延伸到岭丘山坡上,所以他们的马速被迫放缓。山坡上那些简易环阵内突然铳声大作,火枪兵将火铳架在树枝堆积的简易鹿砦上,对着在山坡上小跑前行的他们开火。
喀喇沁重骑一个接着一个被射落马下,然而他们数量每边各有五百。这种火力不足以拦住他们。他们依旧如同一道火山熔流般向方阵两端逼去。那里只各有一支为数两百人的骑兵连队。
轰!轰!夜空中突然传来炸雷般的轰鸣声。固努斯齐布身体一颤,他知道这声音是炮声,而且还是大炮。对方居然有炮!可他们为何此时才用?
开火的是四门中型佛朗机子母炮。现在才用是因为才运送到阵地上不久。
第二军团此次战役的任务是屯于归化城附近,既用于提防后金绕路偷袭土默川,也做为蛮马盆地战场的后备军团使用。
当天,他们得到后金军一部抄小路进犯的消息,立刻根据斥候的情报赶往山口处布防。因为要快速行军,炮兵连队的炮不可能全拉去,只能带上四门当前最有用处的佛朗机。
即使如此,炮车还是落后于大队人马很多时间抵达。四门佛朗机一到达阵地,便被布置在最薄弱,且地势最高的方阵两端。
片刻钟的时间,四门佛郎机就轰射了三轮十二发百子霰弹。
喀喇沁的两路重骑已在乱飞的霰子中,大片大片的倒落下去。随后,第二军团的轻步兵跃出简易工事,手持短矛杀向乱成一片的残余重骑。他们有的将短矛当标枪投掷而出,有的几人一股用短矛将战马逼住,将马鞍上的喀喇沁兵捅杀。
这两路喀喇沁骑兵再也支撑不住,不等固努斯齐布下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