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补了阵亡者的阵位。辅助轻步兵迅速上前,将这些尸身收敛了下去。
陈宇立刻判断出,对方有两门重型红夷大炮,其余应是将军炮,虎蹲炮一类旧式炮。
因为在当前这种硬度的地面上,要打出这种水漂跳弹的效果,必须是低仰角高初速射击,只有红夷大炮能低仰角将炮弹打三百多步远。
其余炮弹都是通过高仰角才能打这么远,炮弹本身动能不足,再以大角度落下只能陷在泥土里,所以没有跳弹效果。那只能是些老式火炮。
第三军团配置的十二门火炮也随即展开反击,向后金军阵打出一轮炮弹。这些实心弹大多落在盾墙前后,个别击中盾墙,仅仅产生了将楯车的楯板击裂的效果。
因为三百步的距离,轻型佛朗机和十二磅红夷炮也只能以高仰角进行曲线投射。这个距离打到楯车楯板上也没太大效果。即便能偶尔洞穿楯板,也会因为没有霰子而杀伤不了敌军。
陈宇飞速的盘算着该如何克制敌军火炮。用己方火炮反炮根本行不通,且不说自己火炮射程逊于对方,勉强能够到三百多步的位置。就算射程足够,这个距离,命中对方火炮或炮手那得有自摸胡牌的运气!
现在,还没有“弹道学”这门学问。所以曲线轰射,打密集且面积大的军阵,打大型建筑物都可以,但对付小型目标,却没有“命中率”可言。
阿敏军阵后方,佟养性敦促着炮甲们以最快的速度装填弹药。轰!轰!呈雁队形排列的十二门火炮再次轰鸣。
两门系着红飘带的大炮中喷射出两枚硕大的弹丸,几乎以直线轨迹低空掠过阿敏的军阵,向敌阵射去。其余炮弹却是在更高的位置掠过了本方军阵。
但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装药量不足,也许是炮管仰角出现偏差,也许是弹丸配重错误,一发虎蹲炮轰射的炮弹竟然砸向了阿敏军阵。
阿敏正观看着三百步外敌阵的状况,盘算着对方还有多长时间能崩溃时,突然听到身后彭的一声闷响,接着一片惊呼。
他回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脑袋变成烂西瓜的尸身,就倒在距离自己不到六七步的地方。一发黑黝黝的炮弹还在附近慢悠悠的滚动着。
阿敏惊出一声冷汗,这炮弹再靠前几步,这尸身便是自己!惊惧之后,他心里便升起了疑虑,这难道真是误击?真有这么巧的事?他又想到了莽古尔泰的死。
实际上,就算佟养性有心,要他用虎蹲炮以大仰角抛射实心弹的方式,击中一个特定的人形目标,那也得完全凭运气。可惜阿敏不懂这些。
后方的佟养性也发现了这次误伤,开始大声训斥操作那门虎蹲炮的两名炮甲,而后又陪着笑脸,远远的向阿敏一个劲的赔不是。
阿敏冷哼一声,高声令道:“传我军令,将军阵撤到炮阵两翼,以免再被误伤!”
按理说,阿敏即便有所怀疑,自己退到炮阵侧后便可以了,没必要让军阵都后撤。
其实这很好理解。若只是他本人这样做,无疑会让人耻笑他胆小懦弱。而让整个军阵都后撤,却能解释为他是为全军免于误伤着想。
本列于炮阵前方的阿敏军阵随即分成两股,纷乱的向炮阵两翼退去。
佟养性见此忙道:“哎,二贝勒…”,但他看到阿敏的脸色,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风驰军第三军团方阵中,陈宇眼见敌军又来了新一轮炮击,已下定决心。
他将骑兵连队的队长唤来,要求他带着骑兵连队越过马鬃岗,从侧翼奇袭后金军的炮阵。这是步险招,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这种炮击虽说每轮伤不了几个人,但第三军团是支新编军团,大部分人都是新兵。这样的炮击连续来上十几轮,造成一两百人的惨烈伤亡后,兵士们可能就会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