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临城县。
大街上满是身着各色人等的流贼,男女老弱妇孺都有。
有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有身着官军号服鸳鸯袄的,甚至还也有个别身着绸缎长袍的。但数量最多的是身着粗布补丁短衫的农夫。
这说明他们来源广泛,并非只有失地逃荒农民一个来源。他们的共同点是胳膊上都扎着一根红布带,以和常人区分开来。
这些流贼都在大街上呆着,却不进屋。有的流贼女眷给婴孩哺乳,只能转过身去面对墙壁进行。这倒不是他们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而是这小小县城中的房屋,都被两个流贼首领的亲兵和老营占据了。
县衙中,贼首邢红狼和扫地王在公堂上喝着酒,吃着肉。一帮贼兵押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来给他们过目。
邢红狼扫了一眼,就挥了挥筷子,要他们将这些女人带走,口中还嘀咕道:“临城这破地方,连个漂亮的女人都找不到,都是些歪瓜裂枣!”
扫地王却将那些贼兵喊住,从女人中找了个相对白净的,搂在怀中狎戏起来。口中还说道:
“老邢,你行啊。你这是跟着闯王大地方去多了,一般的娘们还入不了你法眼了。可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兄弟我在太行山林子了转了两三个月。现在是母猪都能上啊!
赶明啊,等我们打下真定城,那里银子多,粮食多,女人多,定能寻得你中意的美女。”
邢红狼噗的吐出一根鱼刺道:“打真定!你不要命了?这里属于北直隶,京畿重地。当是有官军的重兵驻守。我看我们还是南下去河南,或者再回陕西归队于闯王。”
扫地王呵呵笑道:“兄弟,你多虑了。我都打探清楚了,这真定府就三四千卫所兵,还有几千民团,起个什么荡寇军的名字来吓唬人。那卫所兵是什么货色,老邢你不比我清楚?还有那民团,前几天还是泥腿子,拿几天刀枪就能打仗了?”
“我说打不了就是打不了!要去你自己去。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这是京畿!若这里的官军真如你说的这么孬,这大明朝现在就应该已经亡了。”
扫地王见对方如此决绝,便将怀中女人推开,又神秘兮兮的对邢红狼道:
“兄弟,我还知道太行山里有个好地方,女人可能不多,但钱粮一定很多。当初我一路人马势单力孤,怕打不动。但你我兄弟二人现在合兵一路,又得了这批流民,定是能夺的下来。”
“什么地方?”
“那电掣信局你知道吧?专门给大户富户人家跑腿送信的。井陉附近有个他们的一个信站!”
“扯你娘的犊子!你敢打那的主意?告诉你,闯王都不会打它的主意!因为它和风驰号是一伙的,一个东家。知道当年紫金梁王自用怎么完蛋的吗?
而且那地方能有什么钱?那里的鸽子倒是值钱,但你能兑的了现?”
扫地王不再吭声,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口中咀嚼起来。心中却暗想: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能!敢情就是要老子跟你去投高迎详。可老子自在惯了,怎能受他人管束?
一名亲兵匆忙闯入堂中,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好了,有官军杀…杀过来了!”
扫地王差点被噎到,赶紧将食物吞了下去,而后惊呼着问道:“来了多少人?官府哪部的兵马?”
“大约两三千人,打的旗号是什么荡寇军。”
扫地王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官军,原来就是真定府的民团。”
而后他又对邢红台道:“老邢,我二人合计有三万多兵马,青壮就有一万三千多。完全可以将这股团练做了。干掉他们,我们再去打真定,你当是应该放心了吧?”
邢红台放下筷子道:“行!你真要能将他们击溃了,我和你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