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霖连忙摇头,“先生说得极对!”
杜仲清指着福霖摇头,“这小丫头又在说假话了,看她怎么狡辩!”
福霖被拆穿了也不气恼,笑眯眯说:“我是女孩子,只不过开一家衣裳铺子,家国天下那些离我太远啦。而且铺子里干活的都是女人,干不了种田的活儿。”
杜仲清道:“女人养蚕织布,生儿育女,这不就耽误了?”
“这怎么算耽误呢?”福霖掰着手指头给杜仲清讲道理,她可不想自己的商业版图还未展开,就遭到阻拦,“先说养蚕织布,秋灵县地处偏北,压根养不了。织出布来也需要有人裁成衣裳,我还能多买几批布呢。
再者说生儿育女——女人在我里挣了钱,一家人能过得好点,孩子小时生病也能去找大夫治病,小孩更容易活下来了,这不更好吗?”
话说完,福霖仰着头看向杜仲清,眸光清澈如水,黑白的纯真上,泛起一些难懂的波纹。
杜仲清不由得一怔,福霖的眼神将他的思绪带到迷雾之中,他第一次感知到思维的局限。
“先生,我的铺子还要开下去啊,我要靠铺子吃香的喝辣的呢!”
福霖玩笑意味的话语从杜仲清耳边响起,他回过神,审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虽说他调侃过她是精怪,心底并不十分相信,只是觉得小女孩有些奇遇罢了,如今看来,福霖的奇遇,恐怕让她洞悉了天下大势。
“那得看你的本事。”杜仲清轻笑一声,翻开书本。
循着小丫头的行事,他定会看懂这天下大势!
上完课,除了平常布置的作业之外,杜仲清又加了一条,在今年结课前,三人要根据“留仙”的经营各写体悟。
时间跨度足有一年,足以可见这体悟并不好写。
张孟思噘着嘴表达不公平,那店就是福霖开的,每日福霖还会在店里招待客人,当然对店里熟悉,而他和李弘京两人课业繁重,哪来的功夫去留意?
杜仲清道:“这有什么难的?七天去一次即可,一年的时间不够你写?孟思,还是说你想写点别的?”
张孟思头皮发麻,忙说:“不不不,我就写这个!我的意思是,既然先生布置了作业,自然有用意,是学生没能体会先生的用意!是我的错!我马上闭嘴!”
杜仲清这才满意说,“你们的眼光放开一些,多看多听多思多做,不必局限于为商之道,可明白否?”
福霖重重点头,她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狠狠地打杜仲清的脸,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是先进的生产力!
杜仲清望着福霖气鼓鼓的脸庞,暗自好笑,循着轨迹,并不难不是?他倒要看看,福霖为什么一股脑地为商人辩解,她究竟预知了什么。
课一上完,杜仲清又去前面衙门处理事务,李弘京和张孟思得去院子里活动身体,福霖由侍书送到留仙。
留仙内客人正多,都是年轻的小姑娘,正叽叽喳喳地挑选。
福霖发现有许多生脸,听婉娘和李慧说,这些女孩子都来自隔壁县里,不知不觉,留仙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
福霖很高兴,道:“今天晚上我在鲜满楼请客!”
婉娘笑道:“暂且等一等,你娘说明日就能带过来几个做活的丫头,到时候一起请。”
福霖心中一动,道:“那得准备几件衣裳做工服。”
婉娘笑着打开一扇柜子,取出一个大包袱,道:“早就预备下了。”
她打开包袱,取出一套衣裳,水绿的袄裙,看上去既显眼又利落。
福霖满意说:“幸亏有婉姐姐啊,婉姐姐这么心细,什么都考虑到了。”
正说着话,一个穿着富贵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店里。
婉娘似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