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留接下筹备学院的任务时便知这是前无所有之创举,要面临的困难自然也无前例可寻。
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筹备真正开始时,他依旧感到焦头烂额,并且越来越发觉,学院开始不可控了。
缺少老师,缺少校舍,缺少百工课本,甚至缺少银钱……
杨留才和杜仲清大吵一架,他想让县衙掏出钱来找工匠,可杜仲清只说县衙没钱。
既然没钱还张罗什么学院?
杨留一肚子的气回回春庄,可也舍不得就这么算了,只能继续任劳任怨想方法。
他问福霖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不过顺口问一句而已,从福霖给的那些医书中已经可以看出,天上的教育远远超过他们,又有多少借鉴意义呢?
谈及教育,福霖陷入深深的思考,九年义务制教育依托于国家整体的力量,可以说是集全国之力,不适合在秋灵县开展。
若要建设一所教人百工的学堂,最好要结合社会发展的特色,不能太超出如今的社会历史进程。
思考良久,福霖抬头说:“师父,我对天庭的学堂也有了解,和咱们的不一样,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等我问清楚了再跟师父说。”
杨留也没抱多大希望,就点点头,给福霖上课。
福霖发觉今天杨留总是心不在焉的,等下了课便建议把自己转入普通班。
“不单单是师父这段时间太操劳,我看许多老师不光要给大班上课,还要专门抽出空来教授徒弟,两边的进度不同,要准备两份教案,这样也太辛苦了。”
辛苦是一回事,若是长此以往,大班的学生们恐怕会有怨言,觉得老师不够尽心。
杨留叹道:“恐怕其他人并不愿意。”
古代的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彼此有责任羁绊,师父要履责任悉心教导,将自己一身的本事传给徒弟,而徒弟也要回馈师父,奉养师父。
而这种课堂授课的方式,打破了师徒关系的安全感,便会受到抵触。
福霖也想过这样的问题,她没打算进行社会改革,只想温和地撬开一道口子,为将来会发生的改革做些铺垫。上
“师父,如今新入学的学生还小,等他们大一点,学到一定程度,再拜入师父门下,那不是可以筛选一批英才?”
杨留眸中闪过一道亮光,这些学生中确实有几个脑袋灵光的,在学习了基础之后跟随师父学习,那可是事半功倍。而且还能调动师父们的教学积极,甚至为了让学生投入自己门下,他们必然要更加认真地授课。
“这主意好!”
福霖笑眯眯道:“不单单是如此,我还想让师父以回春庄的名义开医馆,争取有一日能遍及天下,给回春庄的学子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杨留也知福霖的主意有理,叹气道:“你快点打听百工学堂,我去找师叔商议一番。”
福霖点头,学医嘛,还是得多接触病人才行,依托医馆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等以后他们做出口碑来,不怕其他医馆不要从回春庄出去的人才,说不定还能反哺回春庄。
学堂的建设不光杨留发愁上火,杜仲清也一直在琢磨主意,就在课堂上,让三名弟子讨论建设之法。
李弘京沉思片刻后道:“三百六十行,若想尽括入回春庄,无异于天方夜谭,应挑选出有门槛的营生来教授。”
张孟思道:“我家倒是有几房工匠,如果用得上,先生尽管跟我说。”
杜仲清黑着脸点头,看向福霖,“你觉得呢?”
福霖道:“我想将课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基础课程,比如识字、算数,还有一部分为专业技能课,旨在培养工匠本领。”
她顿了顿,迎着杜仲清期待的目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