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都受不了,蚕宝宝们能扛得住吗?”
“扛不住你还想养蚕?”宋老四无奈,“平常挺机灵的一个人,为什么非得跟天时作对?”
福霖一张口,一团雾气笼罩住她的脸,“我既然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以前没有火的时候,天一黑人们都得睡觉呢。现在还不是有了蜡烛照亮?事在人为,若不认真试一试,怎们知道自己能从天时之下再找到一条路?”
“瞧你这轴劲儿!没有成功可不许哭啊。”
福霖坚定道:“我必然会成功!”
系统里早有耐寒的蚕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失败。
“莫名其妙。”宋老四嘟囔一句,又哄福霖去马车里坐。
这回福霖没有坚持,转身爬进了马车里,她感觉手脚都要冻僵啦,果然她也应该学四哥,在外面披一件羊皮大氅。
杏儿给福霖递上一杯热茶,用被子将福霖团团围住,过了一会儿,福霖暖和过来,感慨说:“过了年怎么还这么冷啊!”
杏儿道:“可不是,我听有老人说,今年天气不好,可能有旱呢!”
“旱灾?”福霖略一沉吟,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杏儿,你去把笔墨拿来,我得给先生写封信!”
杏儿略迟疑,“也许是浑说的?这哪儿说得准,告诉县令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这怎么是大惊小怪?种田的老人们都有自己观察天象的方法,我写封信让先生多加注意,防患于未然。你快找出纸笔,争取到落脚处后,我把信寄回去。”
杏儿只好去拿纸笔,晕开墨汁,让福霖着笔写信。
灰扑扑的棉袄袖子折上一道,露出一截皓腕,福霖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村中老人谈及旱灾的事,并建议提前劝课农桑,听听老人怎么讲,好未雨绸缪。
一封信写就,福霖仔细检查一遍,等墨迹变干,装进信封中,叹道:“临走前我交代弘京哥哥在山上再修一条小水渠,看来是歪打正着了。”
晚上到落脚处,等信顺利寄出后,福霖心口凝结的那口郁气才消散。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希望能有用处。
将干旱的事情抛在一边,福霖专注在自己的旅程,从路过的一座小城买了羊皮大氅后,福霖便在车辕上长坐了。
她美名其曰“怕四哥孤单”,一路上饶有兴致地看官道上其他人,都是从江南北上的商队,车上的货物多为茶叶、绸缎等物,而南下的商队则多带毛皮、香料等物。
因他们轻车简从,将商队抛在身后,又遇到新的商队,新鲜事永远也看不完。
当他们到达余杭地界时,迎面遇到了余杭的一场雨,细细绵绵的雨水仿佛能渗进骨头缝里去,像美人肩上凸起的骨骼,柔弱中暗藏锋利,就是羊皮大氅也不管用了。
一进城,福霖对着热闹的大街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