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个响晴的天,福霖起得晚,赶到主院吃饭时,他爹就蹲在檐下,吸溜着粥瞧天空叹气。
福霖也转头看天,瓦蓝的天空无一片云。
“爹,看什么呢?”福霖蹲到宋义身边问。
宋义一脸愁容,“闺女啊,都多少天没下雨了,这地里的种子怎么长啊。”
福霖也开始发愁,仰望着天空心里开始琢磨,怨不得有种忧郁蓝的说法,天上不下雨,不仅让人忧郁,还会死人的。
她跟着宋义一起叹气。
“别磨蹭!快进来吃饭!”屋子里张氏的声音响起。
福霖站起身,跑到桌子旁边,道:“我没磨蹭,我也发愁这天气,不会有旱灾吧?”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张氏轻轻拍福霖一巴掌,夹了个包子放进福霖碗里。
“菌菇馅儿的,好吃!”福霖三两口吃掉一个小包子。
张氏立刻又续上一个,笑眯眯地看着福霖,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你若喜欢吃就多吃点,再喝碗粥。”
福霖忙不迭点头。
张氏早就吃饱了,放下筷子道:“杜县令发徭役让咱们挖水塘,咱们村每户出一个劳力,已经挖了大半,应该影响不大,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福霖点点头,嘴被食物占着,她没有说话。
张氏话音一转,又道:“这回回来你就在家呆着,现在你大了,也该注意注意。等过个两三年,我也好给你相看人家。”
“不行。”福霖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她还有自己的计划呢,她根本做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假如今年有旱灾,县令还得指望我呢!”
“胡说!你有那么大面子?想看还指望你?”张氏忍不住笑了,“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学刺绣女工!你得多想想你的终身大事!”
福霖烦躁,觉得面前的饭菜都不香了,“什么终身大事,咱们县谁敢娶我?”
“所以要你在家呆上两三年,等风头过了,自然有媒人上门。福霖,成亲生子才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事,你要安分点,没人希望娶回家一个在外吃得开的女子。”张氏语重心长说。
福霖忍住想反驳的欲望,低落地说:“知道了,今天我精神还没养回来,回去睡了,娘,午饭不用叫我。”
“唉,你这孩子。”张氏叹一声,又心疼福霖吃得少,道:“我让花婆子留出饭菜,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
福霖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主院。
回到自己的院子,福霖抬起头,用手揉了揉脖颈,“杏儿,你刺绣的本事还不够好,得多练练。”
杏儿:“啊?小姐,我的手艺好像比您强点?”
福霖默然,她真没有刺绣的天分,拿起绣花针她就犯困,绣着绣着就能睡着,最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绣了些什么,比课上的睡梦中记录的笔记还要抽象。
“咳咳,比我强点儿你就满足了?就是留仙工坊里的初等绣娘都比我绣得好,你得上进一点啊,不能和差的比,得和优秀的比,这样今天你就在家里练习刺绣。”福霖没打算以后留在家中,以后杏儿就在家里还能为她掩饰。
杏儿没想到福霖的算盘,听福霖这样说也怀疑起自己的刺绣水平,心道小姐是为自己考虑,人安身立命必须得有本事,她立刻拍着胸脯说,“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刺绣,绝不丢您的脸!”
福霖摸摸鼻子,杏儿还是太年轻啊,她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绣架和针线都借给你用。”
杏儿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狐疑地看了福霖一眼。
“好了,快去吧,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我困得要死,先睡觉啦,千万不要打扰我,也不要进我的房间。”福霖打发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