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是一位身穿侍女服的貌美女子。
她站在一处池塘边,一手拈花,一手撩着腮边秀发。
池塘里,青莲如雪,水波荡漾。
碧波与女子相映,莲花相衬。
说不出的清俗脱尘。
画上无诗无句,只有寥寥几字:池边红袖女。
赵贞一见画中女子的容貌,顿时心神大震。
一股莫名的悲伤,刹那间便涌上了心头。
鼻子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
这女子,正是赵安平的生母苏红袖。
他与赵安平的灵魂记忆合二为一。
他便是赵安平,赵安平就是他。
思念母亲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一时间,情难自禁,哽咽抽泣。
他心中终于明白,石守山为何一直说太像了。
原来,他的容貌,与画中女子,几乎一般无二。
眼见赵贞拿着画卷泪湿衣襟。
石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与关切。
抿了抿嘴唇。
便从腰间取出一方白手帕,递了过去。
轻声说道:“小世子……”
后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出口。
赵贞泪眼婆娑,抬头感激的看了看石灵儿,将手帕接了过来。
擦了擦眼泪,苦笑说道:“我年幼时,母亲便已经不在人世,都快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了。此时一见这画上的母亲,回想起家门不幸,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一时间没能忍住落泪,切勿见笑。”
石守山叹了口气,正色的说道:“贤侄,当年刘大哥只因向王上进言,便惹来了灭门之祸。
我等兄弟,无不是痛心疾首,心中不平。
可王上,贵为一国之君,我等身为臣子,怎敢以下犯上?
无奈,只得忍气吞声。
唉,后来,我无意中得知,刘大哥尚有一位后人存活于世。
便四处打听,这一眨眼就是十年光景。
头几日我还心想,也许此生再难完成此心愿。
他日若是到了九泉之下,在向刘大哥负荆请罪吧。”
“天见可怜,昨晚灵儿回来,说是见到一位和红袖夫人容貌一模一样的青年。
她问你是否姓刘,你却回答姓赵。
我心中不由得狂喜,料定你肯定是随了红袖夫人的姓,恨不得立刻就去找你。
可思来想去,贤侄若真是刘大哥之后,我这般大张旗鼓,恐怕给你惹来祸端。
只得耐着性子,等到今早,令灵儿从城外军营调兵过来,佯装抓你。
如此,便可掩人耳目,不至于泄露了贤侄的身份。”
赵贞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卷起。
轻轻吐了口气,疑惑的问道:“石老将军,你与家父……”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石守山会意,便接着他的话头说:“二十多年前,我与国安候刘大哥,曾在北境力抗北魏大军。
因为脾气相投,便义结金兰,成了生死兄弟。
只是朝堂素来忌惮武官交往过密,此事并未被外人所知。”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从未听陈内侍提起过。”赵贞点点头,便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石守山面前,连磕三个响头:“侄儿赵贞,给二叔磕头了。”
石守山欣然接受,待他磕完三个响头,才弯腰将他扶起:“贤侄,如今你我叔侄有缘相见,那是上天眷顾,快些坐下。”
赵贞这才重新坐好。
石守山便转头对石灵儿说:“灵儿,过来拜见小世子。”
石灵儿脚下生莲,摇曳走了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