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估计,整个青州以龙河为界,北边所有的田地、牧场和山林全部都是赵家的资产。”
“因为赵家吞并田地的速度过快,导致赵家所养的奴隶不够。”
“而有籍户的农户和工户,则不屑于去赵家田地做私奴。”
“今年七月夏汛之前。”
“左丞相赵之问的第三子赵建涛,带着上万家奴堂而皇之,光天化日地撬开搬运走洛北府龙河的河堤巨石。”
“洛北府和青州府派出军兵,却被赵家的私兵围在城中动弹不得,出城后又被伏击多次,以至决口前无法可施。”
“最终绝望无路的洛北府知府戴卫星,在龙河决口出水时,在河堤上投洪水自尽。”
“臣蔡元斌以性命担保,禀报之事字字属实。”
看到这里。
方宇勃然大怒。
又有一股寒意在心底浮起。
这一份奏折意图非常明显。
那就是直接剑指中书省右丞相赵之问。
方宇目光冷冷的看向了陈景涣、赵之问。
这两位权势倾天,在朝堂这里可以一手遮天的大权臣。
此时在方宇的目光触及之时,居然有些慌乱。
陈景涣自然就低垂下了他那白净苍老,又带着丝丝阴沉的脸庞。
至于赵之问,却是眼珠乱转。
脸上竟然不自觉地带上了古怪的笑容,然后又用奇怪的神色掩盖住笑容,又低下头去。
方宇目光在兵部尚书孔方勇、工部尚书高玉胜、刑部尚书李正贤看过去。
这三个兵部、工部和刑部的尚书,可是旗帜鲜明的属于陈景涣的陈党爪牙。
当方宇的目光触及他们三人时,他们三个人也同样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慌乱而又微妙地避开了方宇的目光。
以陈景焕为首的陈党,站在了大殿的右边。
以赵之问为首的赵党站在大殿的左边。
方宇手中握着这一本监察院御史巡抚石海城地上来的,关于青州洪涝的奏折。
目光冷如刀子。
多年来。
关于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赵家,传闻纷纷。
早就传。
赵家在大夏王朝国境之内,吞并土地,圈养私奴,私养军队甚至开启了庞大牧场。
而且和敌国通敌,做生意贩卖大夏王朝极为重要的武器和战马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
这些传闻。
在方宇他那不成器的父皇以及不成器的皇兄在位时。
就已经在宫内宫外传得沸沸扬扬。
实际上京城四大世家的赵家、陈家、刘家和李家能够成为权倾整个京师的世家。
有着无数人攀附。
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这些原本属于皇家的资源占为己有。
而且经历了几代皇帝,都没有一个世家人被问责。
甚至胆敢提起这些事情的朝中大员或者是地方官吏,无一不是被消失就是被流放到了万里之外的边陲之地。
但是。
这种惯例。
实在是让此时作为皇帝的方宇,痛彻心扉。
也是自己那昏庸的父皇和皇兄,对这些世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并且视而不见他们所做下的种种违规操作。
最终酿成了这种无法弥补的大错。
方宇强压住心中熊熊怒火。
同时对于这一份作者的撰写者是青州之墓的布政使蔡元斌所写,有着极大疑问。
问题则在于。
为什么撰写这份奏折的蔡元斌本人不来朝廷述职。
却是由巡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