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灼淡淡道:“陛下想要赌谁?”
“朕随意,七叔先吧。”
谢灼修长的手,探去腰间,解下那枚雕刻山水游龙的玉佩,搁在托盘之上。
玉佩清澈,了无纤尘,在阳光下看,里面玉石的走向纹路清晰可见,实在是上品中的上品。
猎场里这么多女郎,要在当中选一个押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少帝道:“那便从皇后与叶婕妤中选一个吧,朕听说她二人日日在猎场勤奋练习,七叔觉得,谁最后会赢?”
不得不说,少帝这问话确实别有深意。
一片沉默声中,谢灼转过头来,“孤与陛下选相反的。”
少帝千算万算,算不到谢灼这么回话。
少帝道:“那朕选叶婕妤好了。”
如此,危吟眉便落到了摄政王身上。
宦官得了皇帝的命令,去收赌注,各类珠宝玉石,沉甸甸地压在托盘之上。
下一瞬,摄政王清朗的声音响起:“等等。”
众人转首,见摄政王将腰间一应精美匕首、玉佩玉珏都解下来,搁在托盘上:“孤为皇后再押一点。”
可摄政王说的“一点”,哪里是一点?
光他呈上来的匕首,刀鞘雕琢精美纹路,镶嵌一颗大大的红宝石,鸽子蛋大小,由西域波斯进贡而来的,价值连城。谢灼含笑看向少帝,少帝当然不能退缩,道:“那朕也再加一点。”
这短短的几句交谈,叫一旁安公公听着出了一身冷汗。
少帝道:“这些女郎进了猎场,少说也得一个时辰才出来,朕与七叔先回帐子里坐坐,到时再来瞧赢家是谁。”
谢灼颔首:“可。”
二人入了帐,宦官依次入内,端上新鲜的瓜果与美酒。
少帝给谢灼斟了一杯酒,推至他面前,谢灼垂眸看了一眼,不受。
此前摄政王归京宴上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谢灼不说,但少帝心知他对此介怀。
与其说归京宴上,少帝给谢灼递了一杯毒酒,不如说从那一日起,他给自己下了一味慢性的毒,只怕何时谢灼玩够了,便何时来对他下手。
少帝抬起酒樽,先抿了一口,以示无毒。
谢灼轻笑一声。
少帝心脏微微收紧,望向帐门口,轻轻拍了拍手。
门帘挑起,四个婀娜的女子,先后进入帐中。
“七叔,朕自知有愧,一直以来都对不住您,也不敢奢求您的谅解。这是今日朕给您准备的几个美人。”
谢灼眸中倒映着几人的容颜,这才明白少帝唤自己来的用意。
伴随着伶人的鼓瑟声,女郎们腰肢渐渐扭动起来,赤足踏在地毯上,若足踏莲花,逐步靠近,手势若兰花盛开,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烟媚而动人。
一舞毕,几位女郎已是香汗淋漓,红唇轻喘
而摄政王坐在那里,姿态慵懒而闲适,倒真像是欣赏完了这支舞。
少帝招了招手,让那些女郎到跟前来,一一拉过她们的细腻白嫩手,“七叔喜欢哪一个?”
四位女郎各有千秋,头一位走上来的是位身着红裙的,媚眼如丝,笑容如波,眼角天生的一抹洇红,当她抬起眼时,潋滟眼波在眼底流转。
谢灼看得一愣,出了神。
少帝坐直了身子,见谢灼来了兴致,对女郎道:“告诉摄政王,你年岁几何?”
“回殿下,十六。”声音酥软,听得人骨头都掉了三斤。
谢灼这会回神,轻啧了一声。
无他,只因少帝给他选的四个女人,每一个都有或多或少像危吟眉的地方。
或是容貌、或是身段、气质、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