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疾风骤雨,谢灼的吻也如同骤雨,一触上危吟眉的唇瓣,便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就如同点点的星火,落在草戎上,顷刻燎原。
危吟眉眼底浮动水雾,左右躲避他的吻,可下巴被他把在掌心中,叫她只能红着脸颊,如失水的鱼儿一般由他渡气。
唇舌中有血的甜腥味蔓延,分不清那是谁唇瓣上的血。
窗外春雨如织,雨珠拍打窗户,危吟眉周身如同浸泡在湖水中一般。
她的腰被谢灼的手臂钳制得快要断掉,呜呜躲避,盈盈泪水滴在他的面颊上,却浇不灭他唇上灼热的火。
她受不了被他这样亲吻,张口求饶,又被他的唇给堵上。
女郎可怜极了,潮湿的长发如海藻落在他的臂弯中,赤色染红眼尾,若花瓣被雨水浇得奄奄一息,却也美得近乎妖艳。
谢灼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身前推开,看到她眼底血丝泛滥,眸光闪烁,可怜无比,他目光微凝,唇上动作慢慢温柔下来。
像是从疾风骤雨,渐渐化成了绵绵春雨。
他吻她的唇角,玉容与她相挨,抬起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唇瓣往上落在她的鼻尖,仿若借此在安抚她的情绪。
危吟眉一把推开他,双腿打颤,整个人无力俯趴在桌案上。
危吟眉眼睫上沾了泪,唇角上有一抹血珠,她将脸颊埋在臂弯里,轻轻地抽泣。
渐渐地,袖口沾水潮湿了一片。
谢灼纤长的手指在她后脊上轻轻抚摸,如同年幼时,她在家中受到欺负总向他哭诉委屈的样子。
“眉眉。”他扶着她腰将她从桌案上慢慢拉起来。
“为什么?”危吟眉从他手中抽出手,嘶哑着声音,“为什么说不喜欢我,不爱我,还要这样吻我,抱我,安慰我,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危吟眉面容雪白,眼若泣血:“在危月面前,你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对吗?”
到现在,她的脑海里都是他冷漠决绝的声音,叫她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只觉恶心。
谢灼神色紧绷,眸光如同浸在冷雨,冷静凝望她。
若是有可能,有些话谢灼愿意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不让她听到。谢灼只闭了闭眼,道:“是我亲口所说。”
危吟眉扶着桌案直起腰道:“从头到尾你都是在欺骗我,那时你送我佩剑、送我雕弓,可我到底是女儿家,就算再喜欢也无处去用,到头来都送给了弟弟,可原来这都是你算好的。你连随手送我的礼物都是别有用心。”
此刻的她全然不见从前柔婉的样子,捂着面颊抽泣,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教阿弟习武练剑,哪怕我想要与你待在一起,也不敢上去打扰你二人,便时常坐在门槛上看着你,明明你和阿弟待在一起的时间与我的还长,那时还天真地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对阿弟好。”
危吟眉连连后退,绕过屏风往外奔去。
谢灼上前去将她拉住,危吟眉不慎跌倒,她人俯在冰凉的地砖上,泪水滴滴溅落,哀伤凄美,若海棠泣露。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见不得她这般。
谢灼蹲下将她抱起,危吟眉泪泣涟涟:“当年你被发配去北地时,为何不带我?”
谢灼对上她的眸子,良久道:“北地蛮荒偏僻,落后贫瘠,你跟随我去,生活也与被圈禁无异,我何必带你去受苦?”
说的是极其好听,可危吟眉知晓,无非是不够喜欢她罢了,若是真喜欢,又怎么会舍得看着她另嫁他人。
谢灼双臂探入她膝盖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侧殿,把她放在床榻上。
危吟眉躲开他的怀抱,似失魂落魄抽噎着,怎么说也不许他靠近,背过身子对向他,像是要将眼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