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吟眉在血泊之中仰起头,女郎如此柔弱,却又如此不肯屈服。
谢灼冷冷松开了她的下巴,道:“这由不得你。”
他抬了抬手,身后两个侍卫得他命令,走到危吟眉身侧,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压着她就往外走去。
经过承喜身边时,谢灼扫了承喜一眼。
承喜面色如灰,嗫嚅道了一声“殿下”。
危吟眉被扔上了马车,瑟瑟跪伏在车板上,全身酸疼,五脏六腑都在灼烧,手撑着车壁勉强爬起来,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危吟眉扭头看到谢灼,往后退了几步。
谢灼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轻笑道:“这样害怕做什么,孤又不会伤害你。”
危吟眉会害怕,自然是因为知道谢灼的手段。
对于背叛之人,谢灼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谢灼撩开衣袍坐下,好整以暇看着她,笑道:“皇后在我生辰那夜,给我下药,弃我而去,真是好狠的心。我以为皇后心里有我,毫无防备地喝下你递来的那杯酒。”
“没有。”危吟眉打断道,“我心里一点也没有你。从听到你亲口所说,最初接近我都是一个骗局,对你唯一的期盼也烟消云散了。”
谢灼好似满不在乎,手搭在窗户上,望向窗外的景色:“为什么要逃呢,眉眉,我说过我可以和你好好谈谈。”
危吟眉道:“没什么好谈的。”
她趁着马车还没有走动,从地上爬起来,身后响起谢灼寒气毕渗的声音:“你若胆敢下马去,我便将你身边那个太监扔到山中喂野狼。”
危吟眉转身,双目空洞,积压的泪水簌簌落下:“谢灼,你是不是人?”
谢灼挑眉笑道:“你和我睡了这么多回,我是不是人,你是第一日知道?”
他坐在位上,微微倾身,危吟眉背抵上冰冷的车壁,退无可退。
是,他可以是在乡野里摸爬滚打的野狗,可以是丛林里凶狠无比的野狼,也可以是揣着爪子,视天下为猎物的狮子。
他暴戾冷血,无情至极。唯独不是人。
当初她找到他,他就提醒过她不要与虎谋皮。
危吟眉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我为何要放过你?我在履行我们的契约啊。”谢灼笑道。
危吟眉闭上眼睛。
谢灼道:“是皇后当初先来找的我,我们的契约还没有完成,皇后就这样爽约,是不是太不好。”
危吟眉道:“你不需要那个孩子作傀儡,也能登上你想要的位子。”
“若是我说,我想要那个孩子呢。”
危吟眉睁开眼睛。
谢灼目光下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轻笑道:“我想要你腹中怀上我的子嗣,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的后嗣生生代代都是我的血脉,你和我一辈子都纠缠在一起,不好吗?”
谢灼太知道如何叫人心里生出对他的恐惧,危吟眉面色苍白,连连摇头。
谢灼垂下眼睫,声音低柔,如同诉说情话一般:“没关系,若是没怀上便一直试,你和我日日夜夜行房,我有的是耐心。”
危吟眉知晓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自己。
她的眼尾赤红。
谢灼手抚上她的脸颊:“皇后蕙质兰心,娴雅淑良,不如替孤换位想想,若是你被人背叛,你会如何对待那人?”
危吟眉在心中问了自己,她真觉得谢灼会将她玩弄至死。
危吟眉目中浮动水光:“谢灼,你若强迫我,我便用一把匕首自刎。”
谢灼被她说笑了:“你觉得我敢不敢?危吟眉,你和我都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虽性格软弱,但就像那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