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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满眼都是抗拒,他将她拉入怀里,禁锢住她的身子,她推搡他,柔弱无比地表示她的不愿。
良久,怀中人哭得没有力气,他的手才搭上她的后颈揉了揉,道:“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危吟眉仰起头:“谢灼,你到底将我视作什么?我们的关系本就不能见光,你将我囚禁,会让所有人都发现我们的奸情。”
谢灼看她红肿的眼眶,语气寥寥:“叫他们发现便发现吧,我不在乎。”
危吟眉倒在他怀中,颤颤抖抖:“可我是皇后,是你侄子的妻子,被外人发现了,他们怎么看我?”
谢灼眉间拢着恹恹的神色:“你当初找我立下协定,怎么没想到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危吟眉愣住,又道:“我是主动找的你,但那时也是为了一个孩子。你我的契约上说,只待皇后生下子嗣,便再无半点牵连,从此一别两宽,为什么要反悔?”
谢灼轻笑:“你生了吗?”
“皇后现在这样抗拒,是像要与孤诞下子嗣的样子吗?”
谢灼再一次拍拍床:“现在便来生。”
危吟眉立在伶仃的月色下,眼眶绯红,将自己的手腕递过去,“先将它解开,我便答应继续履行契约。”
谢灼垂下眸看了一眼,危吟眉声音哀转:“谢灼,你我各退一步,你解开它,我便留在你的身边,这一次我向你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你,好吗?”
她放下了全部的姿态,只为求他退一步,还给自己一点自由。
谢灼目光一寸寸描摹了她的容貌,看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全身竖起倒刺。
谢灼在朝堂上把持朝政,不会没有一点揣度人心的本事,自然是知晓,自己再强硬下去,只会将危吟眉推得更远。
他想要的是她的妥协。
危吟眉将手腕送过去,谢灼手搭上去,本是要解开的,话锋一转道:“今夜先戴着吧。”
危吟眉还欲说,谢灼已经拉她上了榻。
她感觉他从后靠上来,他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中,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道:“你的丈夫是死了,却是留下一堆烂摊子,今日午后我一直在处理政务。”
“歇息吧。”他似乎倦了。
危吟眉被他搂在怀里,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闭了闭眼,望着床头那根锁链,心头的阴翳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怕得瑟瑟发抖,泪水盈满眸。
她不可能忍受被囚禁的日子。
之前她曾问过谢灼,怎么才能放过她,谢灼说过没有这个可能。
她不会轻易求死,也绝对不肯屈服于他。
那么她好像就只剩下一条路……
危吟眉握紧手心,尖利的刺痛感传来,抻开掌心,望着自己掐出来的一道的血痕。
她的手转而向下,捂住自己的小腹。
她愣愣地想,若是谢灼死掉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
她的下半辈子,不该是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永远见不得光。
可若谢灼一死,她便会成为太后,她腹中少帝的遗腹子,自然而然也当会成为王朝新的储君。
这才该是她的命运。
幽静中,危吟眉身子颤了一颤,手探向自己的枕头,就在那里藏着一把防身的匕首。
危吟眉抚摸上去,雕刻繁复纹路的刀鞘,传来冰冷的触感。
她的指尖轻轻抵开了匕首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