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不在的时候,她总得学些什么打发漫长的时光。
拉弓用的是上半身的力量,方便舒展身姿,对她养胎也有裨益,这个孩子目前胎相极稳,只要她平时不做太过激烈的事便可。
危吟眉在建章宫的院子里,日日与教官学射箭,。
阶前的花朵随着盛夏的盛开,一日复一日,到了八月底,秋意渐起,危吟眉换上了秋衣。
那日,裴太后将她拉到面前来,手抚上她隆起的小腹:“哀家实在舍不得你腹中的孙子再受这样的苦,但眼下局势不妙,只能辛苦你再瞒上几日。”
裴太后满鬓花白,近来被朝堂上的事压弯了眼角,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危吟眉没有刻意打听过,或多或少知晓,摄政王留下的人在四处针对裴家的党羽,要将裴家连根拔起,近来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已经牵扯出了好几桩大案。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裴家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祸。
裴太后叹道:“哀家知晓你的无奈。摄政王南下已快三个月,裴家的人会很快动手,只要他身死南方,这个孩子便能见光了。”
危吟眉点点头,手覆上裴太后的手安抚道:“好。”
然而危吟眉知晓,即便自己日日住在建章宫,早晚会走漏风声。
到了九月下旬,她已经彻底显怀,五六个多月的身孕,怎么也瞒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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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祁王朝的军队驻扎在琅琊一带,南下已经三月,入了夜,旷野上星汉灿烂,士兵们也陆陆续续歇下,帐中的笛埙声悠远悠长。而主帐却仍亮着烛光,一众属下正在与摄政王议事。
众将领围在书案边,复盘议论着局势,声音嘈杂。
谢灼背靠着圈椅,手撑脑袋,安静望向地图上以朱砂圈起的一块地方。
常年在边关作战,早就形成了习惯,谢灼几乎只看了那地图上地形一眼,脑海中便演练出了许多局势。
“殿下,此地要塞占据要地,只要拿下,进可攻,退可守,那时敌军也难成气候,平乱胜利就在眼前。”
谢灼道:“我知。”
短短的两个字,极其的平静,一出,帐内也安静了下去。
谁能想到,短短三个月前,着南方大片的疆土还被乱军占领,随着摄政王带兵南下,亲自带兵,战线推进,大片失地已被收复进了囊中。
谢灼道:“此战拿下,赢了犒赏三军。”
众将抱拳称是,没一会,众人见天色不早了,纷纷告退。
危月立在一旁,等众人退去道:“七叔,我还有些话要与您说。”
谢灼整理桌上的信件,头抬都没抬一下。
危月靠近一步,谢灼道:“是关于你姐姐的?”
危月没有回答,只道:“此战艰险,若赢下,赏赐我。”
近旁灯火照耀,谢灼俊逸的轮廓被照得朦朦胧胧,喝了口茶才问:“想要什么?”
危月道:“让我姐姐离开。”
谢灼面无表情翻看地图,对他的话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波动:“我手下将领颇多,从来不是缺谁不可。将你的心思收起来,我可以当作没看到,继续将你养在身边。”
危月微微一笑:“七叔就不怕养虎为患?”
谢灼有何惧怕的?他比危月年长那么多,危月那点再简单不过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养虎在身边为患便为患,他懒得去管。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除去他。
危月该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谢灼合上军报,抬头看向面前人淡淡道:“你想要赏赐,可以。待你回京后,我便替你张罗婚事,告诉七叔,你喜欢哪家的姑娘?”
危月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