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意,反而上前来抱住她的手臂道,“我听承喜说,父皇是天底下最英武之人,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和父皇一样威武,母后你说好不好?”
危吟眉刮他的鼻子:“当然好啊。”
阿忱眉眼一弯,往她怀里钻。
危吟眉道:“早上的功课做完吗?”
阿忱点点头:“都做完了。”
危吟眉处理完了政务,眼下也无事做,便道:“你将字帖拿来,给我看看写得怎么样。”
这话落地,阿忱不等宫人们跟上,就迈开步子往外跑,跑到门槛边,殿门一下被拉开,他被进来的人撞得险些跌倒,后退一步,仰起头,与殿门口的男人对视上。
那是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身着一身银甲,满面尘霜,身上带着生铁厚重的寒气。
阿忱歪着脑袋,看了一会,没见过来人,问身边的承喜:“这是谁?”
承喜一愣,讪讪道:“小殿下您再瞧瞧呢?”
阿忱踮起脚尖,努力抬起脑袋又打量了一会,可他实在认不出来啊,这男人下巴一周覆着一层黑布,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阿忱触及到那人冷毅的目光,一下畏惧地低下了小脑袋,半晌道:“我是太子,你该向我行礼。”
男人睥睨了他良久,终于开口:“我是你爹。”
阿忱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来人。
谢灼蹲下身来,伸出手要将阿忱抱入怀中,阿忱却一把推开他,撒开腿往内跑去,“母后——”
危吟眉被门口的动静惊动,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到了谢灼,四目交汇的一瞬,她面上绽开笑靥。
她将他们的宝鸾递到宫人手里,提着裙裾要朝他走过来。
她腿边的阿忱,扯着她的裙面摇晃,声音稚嫩:“母后,门口有人骂我,他说他是我爹!”
危吟眉惊诧,低下头看着阿忱脸色涨红,只觉又好笑又无奈,指着门口道:“他如何骂你了?你自己看看他是不是你亲爹。”
阿忱摇她裙面的手一顿,慢慢地转过头来。
谢灼走过来,将阿忱一把从地上捞起来:“臭小子,认不得我了是吧?”阿忱有些没回过神,痴痴地看向谢灼,又愣愣地看向危吟眉。
危吟眉道:“这是你父皇啊。”
阿忱:“我父皇?”
谢灼将遮风的黑布拿下来,露出下半张脸,阿忱终于认出了人,眼中顿时露出欣喜之色:“父皇!”
谢灼用力拍了拍他的屁股,阿忱被谢灼脸蹭得发痒,不停地躲避,笑出声:“痒。”
宝鸾见到阿忱朝男人喊父皇,也伸出短短的藕臂:“父皇,父皇,抱抱!”
谢灼将阿忱放到桌上,伸手去抱女儿,宝鸾尤为喜欢与他亲近,像条小鱼迫不及待游入谢灼的怀中,声音绵绵道:“父皇我好想你,宝鸾给父皇请安。”
说罢,她还搂着他的脖子,用唇瓣去吻他的脸颊。
谢灼素来就疼爱小女儿,这会女儿如此乖巧地喊她,他简直爱不释手,轻哄着她逗弄着她,小女儿笑得格外高兴,笑声清脆如同廊下摇晃的风铃。
谢灼长眉微挑,转头对阿忱道:“看你妹妹多懂事,你比她还大两岁,我出去一趟,你连你爹是谁都认不出了是吧?”
阿忱羞愧得抬不起头,靠在危吟眉身上,扯着她宽大的袖摆挡住脸颊,“母后——”
危吟眉对谢灼轻眨了眨眼,谢灼这才上前来,轻揉儿子的小脑袋以示安慰,“行了,没怪你。”
阿忱卸下赧羞,伸手抱住谢灼的腰身,用脸蛋去蹭他身上的盔甲:“儿臣也给父皇请安。”
谢灼长长地“嗯”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