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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阳光给屋内的家具罩上了一层朦朦之光,傍晚时分,谢灼卧在枕上,抚了抚她沾着细汗的小腹。
危吟眉睁开双眼,眼里一下蓄起泪,抱住他道:“我不想你明日走,你能去军营告假再陪我一日吗,下一次再见你又得十五日后了。”
她眼里满是委屈,一双眼眸如平静的水面起了波痕。这样楚楚的姿态,大概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
谢灼心中不舍,搂她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后颈,道:“眉眉,我也舍不得你。”
危吟眉柔柔“嗯”了一声,想起之前边关起了烽烟,大军去前线作战,二人足足有三四个月未曾见过面,那几个月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日夜都在担忧他。也好在谢灼在那一战中表现英勇,回来便被嘉奖被往上提拔了一两级。
她道:“我知晓你在军中打拼不容易,你还是别留下来了,以免坏了军纪被上头处罚。”
小妻子如此懂事,谢灼心里不舍的情绪更加强烈,道:“我在军中这几个月,江副将对我多有赏识。你别担心。他让我在他身边做事,给我拨了一个小官。等我再往上爬一爬,以后便能日日都回来见你了。”
危吟眉睁大眼睛,“江副将提拔你了?”
谢灼握着她的手,笑道:“是。江副将是你父亲以前的手下。这次我拿着你的信件去见他,声称多年曾经救过危将军的女儿,他便毫不犹豫地让我入他营帐中,江副将感念你父亲昔日之恩,对我也算照顾。”
危吟眉替他高兴,“江副将治军严厉,也是你自己有能力才得他赏识。那你下次何时回来?”
谢灼抚摸着她一头柔顺的乌发,道:“眉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危吟眉听他语气,忽觉不太妙,问:“什么事?”
谢灼动作停下,与她面对面,柔声道:“眉眉,后日大军便要出征离开上谷郡了。”
眼看见这话一落,她眼底一下涌起波光,手握住他的臂膀:“你要走了?”
谢灼道:“是,我怕你心里不安,便一直没有事先告诉你。”
危吟眉不说话,将头埋在他怀里,谢灼感觉她肩膀轻轻颤抖,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眉眉,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她不肯吱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胸膛,谢灼哄他,她背过身去不肯理他,像是对他隐瞒她一举生了气。
他从后搂住她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次北疆来势汹汹,我若是能立下战功,必然能在军中连升好几级。”
他将她的身子轻轻扳了回来,看她哭得眼眶通红像个小孩子,他手背抚摸她的脸颊,擦去她一滴滴清泪,哑着声道:“我每次行军你都哭成这样,我不在你该怎么办?”
她一下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胡话!”
他吻了吻她的掌心,道:“我有妻子还在家等着我,我怎么会舍得让她成为寡妇呢?我就算断手断脚也会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
危吟眉赶忙道:“你不会断手断脚的”
她往他手上塞了一冰冷之物,谢灼低头一看,那是一块玉佩,色泽十分玉润,她道:“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护身玉佩,我带着它从未出过意外,你将它收着吧。”
谢灼还给她说,危吟眉非要他收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道:“你说,等你回来,我的肚子里会不会已有我们的孩子了?”
谢灼的指尖微颤,轻按了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他吻了吻她额头道:“眉眉,我向你保证一定平安回来。”
危吟眉指腹擦干净泪珠,“嗯”了一声,“我会一直等你的,一日等不到就等一日,一年等不到就等一年,若是一直等不到就一辈子等下去,你千万不要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