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容纳许久的诡,骤然被拔除,
戒断反应比抽烟更强烈,
更恐怖!
甚至能要人的命!
云霓裳的五脏六腑都生出像是被一根根针线不断穿过、缝合的疼痛,她脸色煞白,蹲在阴影世界里,抿着嘴默默承受,
额头渗出了一滴滴冷汗,
自己的精神都被这疼痛折磨得开始恍忽起来。
恍忽间,
她看到很远很远地方的黑暗里,
亮起了一盏红灯笼。
那盏红灯笼被风吹袭得在黑暗里轻轻转动,
使得云霓裳得以看清,红灯笼另一面,写了一个‘灶’字。
红灯笼散着暗红的光,
映照出一座低矮的门楼。
门楼下,
过道后的小院里。
满身横肉、赤着上身,头上缠了根红布条,身上穿着条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革制成的皮围裙的壮年男人,在一口磨刀石上磨着尖刀。
沙沙……沙沙……
云霓裳不仔细去看那人的时候,
脑海里还能浮现出那人的大概形象。
可当她仔细去观察那个穿皮围裙的男人时,
对方的形象又模湖了。
她只能看到一团模湖的形影蹲在小院的地上,磨着一把尖刀。
沙沙,沙沙……
于是,
她开始转而观察起男人所处的小院。
一观察就发现,
那是出现诡异老太的院落,
甚至,堂屋的窗户还破开了大洞——当时云霓裳就是撞破那道窗户,逃出堂屋的!
她心神剧震,
一种惊悚感霎时充斥思维!
当她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皮围裙男人磨刀的小院,乃是诡异老太出现的小院时,
磨刀的男人在她的思维里,形象变得异常清晰!
‘他’赤着上身,
穿着一条皮围裙,
一条黑布裤子,
一双黑布鞋。
手里提着一把半米长的杀猪尖刀,
——‘他’脖子上只有半个脑袋,鼻头以上部分的脑袋不翼而飞,只有鲜血从半个脑袋上汩汩留下,淌满了‘他’的脖颈,
洒在他穿着的那条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围裙上,
暗红发亮!
先前,云霓裳所见的,男人头上的红头巾,
其实是从他半个脑袋顶上不断喷涌出的鲜血!
踏踏,
在她的注视下,
那个只有半个头的男人穿过过道,走出门楼,提着尖刀在黑暗里独行,看似漫无目的,然而却在飞快拉近与云霓裳的距离!
‘他’从现实里走向阴影世界的云霓裳,
现实、阴影都变成‘他’脚下的通路,
两者融合为一,
没有任何界限拦阻住他!
踏踏,踏踏!
半个脑袋的男人走进了阴影里,脚步越发加快,临近云霓裳时,他张开嘴巴,满嘴黄牙沾着涎水,骇人的笑声却从他脑袋上的豁口里不断传出!
“哈哈哈哈——”
半米长的尖刀割破了云霓裳的喉管,
连一丝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她就被结果了性命!
那柄尖刀割断她大半的颈骨,让她的脑袋与身体间只剩一层后颈皮相连着!
哗啦啦!
阴影里垂下一根铁钩,
比挂猪肉的铁钩更粗大、更狰狞的铁钩。
半个脑袋的男人将云霓裳挂在了铁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