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炸诡油用完了,
那他少不得要找其他的掌灶人借一些了——问题是这种老油,各脉都有看家的手段在里头,轻易不会外界的,
借不来炸诡油,
开不出庙,
灶口就得倒了!
哗啦!
随着李岳山手掌攥紧,那只水脏里就有大量漆黑的油脂顺着他的指缝溢出,将手套侵染得颜色斑驳,
漆黑的炸诡油不断落入陶壶中,
李岳山看着油脂不断注入陶壶,
内心时刻计算着陶壶里已经盛装了多少油脂,
约莫一分多钟后,
‘水脏’再也挤不出一丝炸诡油。
他把‘水脏’用布包了,放在灶台上,先双手去搬陶壶,掂量一二,咧嘴笑了起来——炸这只水诡,非但没有让炸诡油损失,反而还比先前多出了一成!
有些诡像是肥猪一样,
富含油脂,
丢油锅里炸一炸,反而会被浸炸出大量油脂,
这些油脂也就成了炸诡油。
此种‘肥诡’是所有掌灶人都极乐意碰见的诡类。
李岳山这次运气不错,
正碰上了一只‘肥诡’。
他把陶壶搬到桌子底下,又找来一个木箱子,
里面已经放了四团被布包着的物什,
现在把包好的‘水脏’放进箱中,里面便是‘五脏俱全’了。
收好箱子,
李岳山朝灶眼后的哑女笑着说道:“去庙里歇息着吧,事情已经办完了,这里我来看着就是!”
哑女指了指灶口,
示意李岳山,是否还需要继续烧灶?
他摇摇头,
指了指竹林后的庙子,
想了想,
又摇了摇手,让她不必烧柴,到一旁的马扎上坐着歇息。
胖老者自去烧旺了另一眼灶,
挖了一勺猪油烧热,
拿一块坛子里的咸菜切碎了,丢进油锅里爆一爆,
最后,
剩下的那点锅巴饭也丢进锅里,
随意翻炒几下。
出锅。
一碗香喷喷的猪油炒饭就被他送到了哑女面前:“吃完饭,动一动再去睡觉。”
哑女捧着油汪汪的炒饭,
鼻翼间满是猪油的香气。
她愣了愣,
向李岳山躬身拜了拜,
捧着那碗炒饭吃了起来。
——
谭家村木牌楼下,苏午将一只盛好了收魂米的粗瓷碗放好,
插了一把点燃的香,
青烟鸟鸟。
他返身离开,
钻进木牌楼不远处的一座破房子里。
房屋四壁以筑土构建,房顶的木梁尚在,然而有几根椽子不见了踪影,连同椽子承接的那一片茅草棚都不见了踪影。
寒风顺着空出来的大窟窿,呼呼地往屋子里灌注。
“咕噜——”
蜷在角落里的童子-狗剩揉了揉肚子,
他有些饿了。
把破木门掩盖好的苏午回到角落,正听到童子肚子里传出的咕咕叫声,笑着问了一句:“饿了?”
“是。”童子点点头,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
虽然傍晚吃的那顿饭比较顶饿,
但童子跑了一路,
又受了一回惊吓,消耗过巨之下,存在肚子里的饭食便都被消耗了。
“现下也寻不着什么吃的,
等白天回去再说吧,”苏午透过前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