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间刑罚室内四处梭巡,
很快看到固定成十字形的绞刑架前,有一道血迹斑斑的铁索。
迈步走过去,
苏午的‘天蓬-威临印’自然而然生出某种触动,
收容于咒印里的缚诡索从眉心流转而出,缠绕上绞刑架前的那道铁索,一个个诡狱文字从缚诡索上飘散,两道铁索渐渐合二为一。
浩然法韵流转于铁索、绞刑架之间,
令得苏午生出自己可以运用这道绞刑架的觉知!
……
滴答,滴答,滴答……
阴暗潮湿的监牢深处。
日光灯在头顶摇摇晃晃。
高大身影顶着满头苍白的乱发,倚靠着一座漆黑的铁门,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地磨砂着铁门上那些铸刻出的文字,
每一次手指磨砂过那些铸刻文字,
文字上就又多生出一层锈蚀的痕迹。
锈红的锁链穿透了高大身影的后心,深深扎入他的胸腔里,那些锁链在他的胸膛里穿梭着,带出昏黄的水液,
诸多锁链在他身后交织成网,
昏黄的水液不断滴落,
这声音凸显得四下里的囚室越发寂静。
以至于其他人的脚步声在此时响起,都会显得分外突兀。
踏,踏,踏……
高大身影背后的黑暗里,火光窜动。
不紧不慢地脚步声渐渐抵近。
在那脚步声响起的同时,
四下被锈迹铺满的囚室锁链上,那些暗红的锈迹又开始不断剥落、消褪,昏黄液体再一次浸润了那些锁链,为之覆盖上一层暗红锈迹,又在灼热烈火的气息铺卷来的时候,锈迹再度开始剥落消褪。
如此循环往复,
好似没有尽头。
那股炽热勐恶的烈火气息越来越近,
高大身影浑然无觉,
依旧以手指一遍一遍地磨砂着漆黑铁门上的字迹,使得暗红锈迹渐渐铺满那些文字。
在他身后几步外,
苏午安然站定。
“看来你并不能推门而入啊——你知道那扇门上都写了什么吗?”苏午看着背对自己的副典狱‘袁玉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磨砂铁门上诡狱文字的动作,开口说话道。
他背后靛蓝地大威德金刚耸立,
三十四臂皆种种手印,
熊熊血火张扬成火焰轮。
在大威德金刚的三十四只手掌中,皆攥着一个漆黑的诡狱文字。
袁玉良听到苏午的话,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其骤然转回身,
那些穿透了他后心的锁链跟随他的动作摆动不休,锁链上滑落的昏黄水滴落得更快,像一阵骤雨疾落。
高大的身影面朝向苏午,
这位名噪一时的副典狱,此时衣衫褴褛,
胸膛处破开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两半胸骨朝着左右两侧敞开,
露出一颗交织在无数血管与猩红锁链之间的心脏。
那些从他的心脏上穿过的锁链上,都贴着一道道或黄或白的符咒,不知有何效用。
在其还在跳动不休的心脏上,
立着一座漆黑的、犹如被火焰熏烧过的神龛。
神龛里,
坐着一个头顶红布的泥胎。
泥胎同样遍身皆是被火焰熏烧的痕迹,看造像形态,应该是一尊菩萨。
浓郁的诡韵充斥在袁玉良的胸腔内,将他的胸骨、其他的脏腑、血管浸润成了惨白色,一阵阵腐臭味从他的胸膛内流溢出!
——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正常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