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笼罩四周,聚集在黄氏妻的腹部——洞开血肉屏障,照见幽微——黄氏妻的腹部之中,未有任何胎儿的心跳!
甚至于,苏午的意根本未有照见黄氏妻的肚子里有胎儿肢体!
怀胎三月,已经有胎儿的完整肢体了!
可黄氏妻的肚子里,却是只有一团混沌——那团内在并不明晰,似血肉又似虚无的组织牵连着黄氏妻的血脉精气——三个月以来,黄氏妻都是把自身的骨血精气都供养给了这一团似血肉组织、又似虚无缥缈之气的东西!
它与黄氏妻的血肉精气紧紧相连!
苏午当下以意直接切断它与黄氏妻血脉精气的联系固然简单,但就怕这一番切割下来,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导致黄氏妻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
他皱紧了眉头。
一旁的黄六子见苏午皱紧眉头,顿时大惊:“道道道、道长——我的妻,情况怎么样啊?”
黄氏妻亦是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嫂夫人的肚子里,并未见胎儿踪影。
我未有感应到任何胎儿的脉搏。”苏午思忖片刻,还是向黄氏夫妇直言相告,黄氏妻体内的情形拖延不得,他若是为了安慰两人,尽量粉饰黄氏妻腹内的真实情形,反而可能叫二人拿不定注意,就此延误‘病情’,那才坏事!
黄氏妻听得苏午所言,一时间脸色煞白。
她想要反驳苏午的话,但仔细一想,旁人怀胎三个月,好似就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些微动静了——可她至今甚么都未感受到,好似自己肚子里只有一团空气一般!
这般一思虑,黄氏妻顿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那该怎么办啊?
她肚子里不见胎儿的踪影——偏偏肚子还这么大,这该怎么办?”黄六子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尽管自妻子‘怀孕’以后,他就开始渴盼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但眼下既知夫人腹中并没有胎儿踪影,他就更担心起妻子的身体安危来。
“嫂夫人身体情况,我自感有些棘手,无法解决。
六子哥,今时还是快些收拾收拾,带上嫂夫人与我师父汇合——他必定有办法解决嫂夫人这种疑难病症。在此期间,我要告戒两位一句——切不可再与五通神照面。
不要再与之有任何牵扯,
更不要有‘还愿’之想!”苏午神色严肃地向黄氏夫妇告戒道。
黄氏妻在拜过五通神以后,才怀了这个‘胎儿’,几个妓女拜过五通神后,也是各自突然怀孕,吃落胎药都不能将胎儿落掉——她们腹中孕育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婴孩,落胎药又怎么可能管用?!
几个妓女乘船往下游的县城而去,
却在沙溪河汇入闽江的河口翻了船。
——闽江之中,传说无数,‘真闾山’传闻就在闽江之底,群石汇集之处!
而巫教的‘虺神’传闻中盘绕着‘真闾山’,其须发延伸在每一个闽人的血脉之中,‘虺神醒而闽人亡尽’!
再兼苏午与赤龙真人初临闽地,就已经听闻‘真闾山’即将从闽江中浮出的传闻——
那几个妓女的殒命、五通神、黄氏妻向五通神许愿因而怀孕等种种事,皆可能与行将浮出水面的真闾山有关联!
苏午言辞严肃地告戒两夫妇,他话语中自有一种力量,让人不自觉就对他的言辞产生信服。
黄氏夫妇连连点头下来。
随后,黄六子将仓屋中的板车拖出来,黄氏妻按着苏午的吩咐,抱出几床被褥铺在板车上。
苏午将板车套上壮马,牵着马,拉着板车上的一对夫妇,就此脱离了金溪村,寻赤龙真人而去!
……
江风浩荡,寒冽透骨。
五通渡旁几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