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符箓法体背负而来,
更像是附存于她的血脉之中,代代流传。
就像密藏域‘卓杰’父子背负的‘尸林怙主’一样。
这荒级的厉诡现下应该深藏在密藏域的‘无想尊能寺’遗址之中,亦或是在‘大雪山寺’某处,随着苏午重归密藏域,必然会将之唤醒。
听到赤龙真人的询问,鼎灵微微抬头,迎上赤龙真人的和蔼神色,她眼神顿时变得惶恐,手足无措,嘴唇嗫嚅着,良久之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请恕鼎灵不能答应前辈所请。
前辈大恩,鼎灵铭记在心。
但是鼎灵……与天威道坛共存亡!”
这个瞬间,鼎灵内心的情绪已经涨满,都禁不住溢出了许多。
悲哀的情绪从她心底浮出,映现在了面孔上。
苏午转过头来,看着鼎灵,难以理解这个女师公,明明也未与天威道坛深度绑定,非是甚么利益共同体,眼下师父给她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她为何要拒绝?
他看到鼎灵低下头去,一种沉郁的死寂感从女师公身上流转而出,苏午心神微动,先赤龙真人一步,出声道:“天威道坛这般藏污纳垢、恶贯满盈之所在,哪里值得你为它奉上大好年华?
还要与它共存亡?
此事可以不必着急,你再多考虑考虑罢。”
“……是。”鼎灵抬头看了苏午一眼,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挣扎,有些感激,她再度向赤龙真人师徒稽首行礼,随即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向车阵的最前头。
赤龙真人望着女师公的瘦弱身影,本来张口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就换了个说法,闷声道:“某亲自收她做弟子,她倒是不愿意了……”
“她该是有难言之隐,私心里应该还是想拜在师父你的门下的。”苏午如是道。
他的言语让赤龙真人面色稍霁,哼声道:“难言之隐?甚么难言之隐?
若她拜在某的门下,做了某的弟子,
某甚么事情都给她摆平!”
苏午定定地看了赤龙真人一眼,出声道:“难言之隐,难言之隐——若是能说出来,便不叫做难言之隐了,师父,且再等等吧……
我来看看她,究竟因何事要与这恶贯满盈的天威道坛共存亡?”
“行!
此事就交给你了!”
……
北闾山众道将车马停在凤山脚下,放了一众红头师公归山而去。
山下车阵中的赤龙真人斜靠着行李,懒洋洋地盘坐在板车上。
几个红头师公归回天围观后,
道观内一阵鸡飞狗跳,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天威道坛现任‘坛主大师公’,领着一众‘大师公’、‘师公’们,押着那几个跑上山的红头师公,一路匆忙奔下了山,还在山阶牌坊上的时候,见到山下北闾山的车队,坛主大师公便止不住地躬身行礼。
躬着身一连走下了二三十级台阶,见到车阵中间闲坐的赤龙真人、苏午,又是毕恭毕敬地稽首行礼:“贫道天威道坛现任坛主大师公,拜见赤龙前辈!”
说着话,他掀起紫绶道袍的下摆,领着身后一众大师公、师公,齐刷刷地向赤龙真人行叩拜大礼!
这位坛主大师公已然白发苍苍,乃是闾山‘源’字辈的道士,
按照字辈来算的话,赤龙真人还是他的晚辈!
而他直接省略了与赤龙真人‘排资论辈’的环节,很干脆地视赤龙真人为前辈,实打实地领着门下菁英骨干向赤龙真人行了叩拜大礼!
“哎,阁下实在太客气了。
这般大礼,倒叫某有些不好意思。”赤龙真人嘴上说着话,却未有半点坐正身形的意思,十分坦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