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符咒内意识’,利用灶神法无法清除,灶神法无法清除寄托在厉诡身上的亡者意识,亡者意识又反过来压制厉诡渴望收魂米的本性,终于引致灶神法在对付这些厉诡时大打折扣,甚至因此失效。”云霓裳屏着呼吸,看着那道摇摇晃晃的人影,出声道:“这些符咒里的亡者意识,是我们这个时期的人吗?还是……”“这便要问它自己了。”苏午摇了摇头,左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那道摇摇晃晃的人影,他的声音亦在此刻变得虚幻而空洞起来:“坛下来者,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人影飘忽不定,沉默了片刻后,勉强聚集起一句话,却是答非所问:“领受张天师符箓,在世名登天曹,佐天行事。尸解位列仙班,为山川湖海之神……”“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苏午眉心轮转动开来,他的问话如一颗石子落入静湖中,竟令人影表面生出了层层叠叠的涟漪,贯彻了对方的全部意识!“在世名登天曹,佐天行事。尸解……”苏午止住了眉心轮的转动,看着愈发变得透明的人影,与身畔的云霓裳说了句话:“这道亡者意识太过于残破了,令它主动回答我的问题,已经不可能。”“那要怎么办?周边其他未解决的特殊事件里,应该还有这种寄托在厉诡中的符咒内意识……”云霓裳轻声说话。话未说完,苏午就摇了摇头:“不必那么麻烦。它不能主动回答我的问题,但它还存留有一些被动的记忆,从那些记忆里,应该能看出它来自哪里,是什么人物——”他话音一落,眉心轮如磨盘般转动开来,那在他掌中飘荡的人影,直接被意能量裹挟着,填入轰隆隆转动的磨盘当中——那道亡者意识的所有念头皆如落入磨眼中的黄豆,被碾磨成最细腻的浆液,连渣都不剩丝毫!而在这般碾磨之中,苏午搜遍了亡者意识残留的记忆,终于从那些记忆里,看到一些朦朦胧胧的画面。……幽深大屋之中,一根根木柱撑起了上方的房梁,房梁支撑着竖直排布的檩子,一排排檩子与横直的房梁交错而过,有种平直方正的美感。袅袅青烟于梁上浮动,将木梁熏染得乌黑发亮。梁上灰尘随微风洒落,徐徐飘坠,洒落在一尊白发皓首、仙须飘飘的老者塑像肩头。塑像之前,一个个身穿着与唐宋时期的衣着相比更朴实、更简单,但明显一脉相承的衣衫的男子跪倒在堂中。他们上身着短衣,下身罩着长裙,裙中还穿着犊鼻裤。襦衣、犊鼻裤、长裙。汉时劳动人民的普遍装束。苏午‘看’着矮案前跪倒的那些人,脑海里倏忽闪过念头,就‘听’到自己张口说道:“‘想尔’授天师三天正法,以天师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今下,所有欲拜入本教者,俱须纳五斗米。……”‘自己’的声音越发模糊,虚幻,苏午眼前所见的画面亦渐生涟漪,最终消失不见。“想尔……”苏午微皱眉头,喃喃低语。史料之上记载,张道陵主奉‘太上老君’,其声称亲得太上老君授法,将太上老君言行专门整理成了一部典籍,以‘想尔’来表示自身对‘太上老君’讲述经卷的理解。但他在方才那副画面里,却听到那亡者意识同底下一众襦衣犊鼻裤的汉时劳动百姓称,是‘想尔’授天师三天正法。想尔的真意,本不应该是张道陵表示自身对太上老君言行、所授经卷的个人理解?怎么在那亡者意识口中,好似成了一个确实存在的‘神’?!“苏午,是出了什么状况吗?”云霓裳在苏午身边轻轻说话。苏午摇了摇头,回道:“这道亡者意识,应该是汉时期五斗米教的道士——在五斗米教中应该品佚不低,当是其中的中层。”“汉时期的道士?”云霓裳闻言有些惊讶,“他的灵魂竟然依靠一道符咒,活到了现在?”“到了现在,自我意识已经被磨灭得七七八八,这种‘活着’——等同于植物人。不过,真正让这道亡者意识保留到如今的,符咒只占了其中小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与符咒勾连的厉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