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松山书院。
五柳先生当面,众多教习齐聚一堂。
相比于淮南文坛恨不得张灯结彩的兴高采烈,江南文坛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默。
尤其是水溪先生,此刻脸色通红,又是羞愧,又是失望。
只因,被他寄予厚望的顾兴文并未拿到贡元之位。
这便代表着连中三元功亏一篑,被那沈良富截了胡,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这份成绩本来不错。
毕竟,历年以来,会试前三甲都是被北方考生所包圆的。
其余南方省份,若能在剩余的前十甲中夺得一个名额,都算得上是分外长脸了。
只可惜,凡事最怕的就是比较。
他们这还算不错的成绩,和隔壁淮南文坛险些包圆前十甲的成绩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诸位也没必要如此忧心,仁义和楚歌他们虽未夺得状元之位,可不也名列前茅吗?”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我江南学子。”
有一教习,见现场气氛过于沉闷,遂出声说道。
可谁承想,五柳先生闻言,却是摇头,道:“他们是江南人氏不假,可这在科举上名列前茅的本事,可是那位淮南诗君教出来的。”
“于情于理,这份荣耀都应当落在淮南文坛头上。”
“怕是只有兴文,算是地地道道的江南考生。”
此言一出,现场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便有人阴阳怪气道:“这位淮南顾诗君,不仅自身文采斐然,教徒弟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先前也不知是谁不长眼,非要与人家比试一番。”
“现在倒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水溪闻言,一张老脸顿时胀得通红。
只不过现如今顾兴文未能连中三元,更是不认他这个老师。
导致他想狐假虎威,借着顾兴文的势,威逼五柳先生,取而代之的美梦彻底破碎。
所以,现如今还是低调一番为好,便未曾说话,只是沉默。
“唉,这顾诗君当真是厉害,只一人便将我等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等人物怎地偏偏就生在了淮南,若是我江南文坛中人,该有多好。”又有人如是感慨。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五柳先生闻言,眼眸一亮,道:“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现场气氛,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便彻底沸腾开。
“先生,这是何意?”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发问。
“尔等可还记得,当初仁义曾说,那位淮南诗君的淮南话并不标准,甚至私底下,还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江南口音。”
“说不准,这位顾诗君,还真是咱们江南人。”
此言一出,现场彻底火热。
“若此事成真,世上岂不是再无淮南诗君,只有江南诗君?”
“嘿,江南诗君!听听这名头,比那什么淮南诗君响亮得紧。”
“不错,我也这般觉得。我江南人杰地灵,像顾诗君这等文曲星下凡,就该落在江南,去什么淮南。”
“若顾诗君当真是我们江南人氏,那岂不是说,险些把殿试前十甲包圆的荣耀,也能落在咱们头上?”
轰!
此言一出,好似烹油浇入烈火,现场气氛,再度狂热三分。
“先生,都过了这般多时间了,仁义怎地还没找着证据?”
“要不然,还是书信一封,问问情况?毕竟此事事关我江南文坛兴衰。”
“是啊,如今提起江淮两郡,世人都只知淮南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