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所说,那淮南法度森严?”
黄老爷闻言,摇了摇头,道:“淮南法度和阜阳差不多,森严…倒也不说上。”
“那你为何不敢在淮南造次?”
“这位爷说笑了,淮南商贾无数,他们之间又自成规矩,我这点家产,如何与他们争锋。”
“那你且说说,淮南有多少知名商贾。”
“首屈一指的,自然是两位皇商。沈记布行和周氏粮商,这两位掌控着江淮一带近半数的布匹生意和粮食生意,手中更有冰纹丝绸和杂交水稻这等稀罕物件,当属淮南商贾龙头是也。”
“再往下,便是淮南的酒楼生意。”
“淮南名菜数不胜数,淮南烤鸭,火锅,还有红烧肉等等,再加上外卖服务,这生意能不好吗?”
“还有书铺和医馆,淮南也到处都是。”
“照你这么说,淮南百姓岂不是衣食富足?”
“那是自然,有吃有喝又有穿,生病了还有地方去治。这等生活,怕是比周遭郡县强上百倍。”
“现如今,一个淮南籍贯,可值不少钱。”
项大老爷闻言,脸色稍稍好转。
虽说这寿县是烂透了根,但所幸,就算是黄老爷这等丧尽天良之人,话里话外,也都在说淮南的好。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黄老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表情惊恐起来。
“放我一命,说好了放我一命的,你不可言而无信!”
然而,话刚说出口,裴不让的刀便从天而降。
绚丽的刀光一闪而过,横行乡里了半辈子的黄老爷便身首异处。
项老爷瞧着这幅惨状,皱了皱眉,道:“清理干净。”
随后掏出一枚写有项字的金牌,递给裴不让,道:“带着我的令牌,去县衙走一趟。”
“该做些什么,你都知晓。”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凛然。
看来,今儿个的血,还没流够。
……
八公村,村长严八公起了个大早。
带着李老二,秦老大,张大婶等一众八公村村民,老早便在村口候着。
今儿个,他们要等一位贵客。
一位自阜阳而来的商贾!
今时今日,以飞鸿的体量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商贾能入得了顾北川的眼。
但这位除外。
因为…他家有矿!
飞鸿是家大业大不假,但这家业大,消耗也就更大。
尤其是钢铁和石灰石的消耗。
冶铁,锻造,制水泥哪个不需要石灰石和钢铁?
在大乾,买卖钢铁的规矩虽然严苛,但只要在官府备案,便是正大光明的交易,倒也不存在什么隐患。
可,买卖钢铁容易,开采却成了难事。
每一处矿脉的开采,都需要拿到当地官府批文!
飞鸿发展至今,江淮两郡的钢铁已经开采得差不多了。
只能和其他郡县合作,而今儿个来的这位商贾,手中便有一座矿脉的开采权。
所以顾北川才尤为上心,让严八公叫上村民在此等候。
虽说已经是春天,但清晨还是有些许微寒。
严八公身后站着的众人,却无一人在乎,均是死死盯着路口,等待那位铁矿商贾的到来。
南山作坊里,各个部门竞争尤为激烈。
所以秦老大也好,李老二也罢,就连张大婶以及外来户孙壮,都极其希望能以自己的名义谈成这单生意。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巩固部长的地位,而且也能压其他部门一头。
而且以他们那位东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