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东璧一声嘲讽,此次切磋算是到此为止。
顾北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翻了个白眼。
老李这人,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一心治病救人。
但实际上,心底那份较劲的意思,比谁都强烈。
前些日子,为何跨出那积蓄已久的一步,踏入半步罡境?
不就是因为被老裴一招制服,觉得丢了面子吗?
这很正常,谁承想这货就是不服气,暗暗较劲,还真就让他突破了。
现在更是丧心病狂,快三十岁的人了,竟和自己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小年轻较起劲来。
顾北川表示鄙视他。
这段时日以来,类似这样的切磋,乃是常态。
毕竟,虽说不见戏伶楼有什么动作,但顾北川是个惜命的人。
觉着还是窝在家中,在人来人往,繁华如斯的乾都西街,才有些许安全感。
在入朝为官,亦或是取得勋贵身份之前,他是万万不会冒险的。
不过好在,顾北川前世便颇有些宅男属性。
呆在这古色古香,风景秀丽的顾府当中,竟也不觉烦闷。
每日与李东璧一起研习武道,竟还生出几分充实感。
好似回想起了当初求学时的青葱岁月。
砰砰砰!
顾北川还在感慨之际,顾府大门便被人敲响。
李东璧微微拧眉,若是说这段时间顾北川是担惊受怕,他便是时时警醒,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准备一有不对,便带着顾北川跑路回淮南。
甚至一再要求和顾北川同床而睡,以应对突发时刻。
但都被顾北川义正词严地拒绝!
开玩笑,自己一个黄花大闺男,这一世尚且未经人伦之事。
第一次同床共枕,怎么着也得留给芷柔才是。
和你一个大男人谁算个怎么回事?
传出去了,怕不是要叫人笑话我顾北川有龙阳之好。
这叫我还如何见人?
当顾北川说出这一番话时,李东璧可谓久久无言,驻足了好半响,才憋出一句:“妇人之见。”
他早年间和师兄们一同行走江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在遭遇仇人追杀时,却也时常同床共枕,以便随机应变。
可谓什么苦都吃尽了。
所以看见顾北川这般做派,便只冷冰冰地丢下一句“矫情”。
可说是这么说,打那以后,他便每日只睡四个时辰。多出来的时间,便在顾北川屋顶打坐吐纳,锤炼真气,同时警戒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顾北川好歹也是真气境修为,焉能感受不到。
但感受到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一回事。
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反而心中自有一股暖意。
若是说了,以李东璧的性子,只怕大抵是会冷着脸,说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面冷心热,这人就是这么个死性子。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甚至愈演愈烈,二人见状,齐齐皱眉,顾北川捡起地上尚且余温滚烫的钢刀,作戒备之色。
李东璧才收敛下去的正午纯阳,也有冉冉升起的复发之势。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吼叫:“有人没人?怎地半天不曾开门?”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收敛起一身蓄势待发的攻势。
“走吧,这份嗓门,也就林赋那独一份了。”顾北川莞尔。
李东璧也点了点头,起身去开门。
片刻之后,顾府正堂内,林赋端起郑建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般姿态,将郑健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