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挂了彩。
柳五记得刚刚格老三离开时,虽然脸色颇为不悦,却没看出受伤的迹象,想必挂彩的应该是师兄带来的人。
柳五指着地上那摊血渍,对丁小惠问道:“丁兄刚刚与我师兄交上手了?”
丁小惠见柳五的表情,看来真不知道格老三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于是蛮不在乎的说道:“格老三的一个手下叫费大鹏的,拿了一件假的血玉公鸡想来跟我交换鹅蛋珍珠。
让我当场把假货给揭穿后,格老三拉不下那张脸,便让费大鹏自断左掌,算是赔罪了事。
我不管这事的背后有没有人唆使,费大鹏是格老三的人,格老三是流水黑市的人,这笔帐我就算在流水黑市的身上!
格老三以为带着费大鹏来我这里自断左掌,这事就能算了?他把我丁小惠想的太简单了!”
柳五听这滩血的来由原来是这样,看来师父让格老三来找丁小惠的事还来不及开口,自己得另外想个办法请君入瓮。
“这事我的确不知道,既然我师兄出了面,就肯定会给丁兄一个交待,这事我既管不上,也管不了。
柳五与我身边这位朋友,呼兰行迈,是专程前来拜访丁兄,另有要事相商。”
丁小惠素闻流水黑市褚留手最心爱的弟子,就是眼前这个号称小诸葛的柳五,不但武功极高,智谋韬略亦不在話下,這時專程來找自己,怕是沒什麼好事。
丁小惠於是提防地說道:“相商就不必了,有話直說,不必曲儿拐弯的绕圈圈,丁小爷我没那兴致。”
柳五见这丁小惠果然气焰嚣张,看来是真得想办法压压他的气焰,否则还真不好说话。
“既然丁兄这么直爽,柳五只好有话直说,大家省时省事!近来孟远山的太平帖重出江湖,不知丁兄对此事可有知悉?”柳五直接了当的开口。
“岂有不知,下个月初七,这太平帖在巨砂国月亮黑市拍卖,是杜十一活生生将这块肥肉从流水黑市的嘴里叼走。”丁小惠不忘调侃的说着。
“没错,的确是从流水黑市嘴里叼走的肥肉。只不过,这对流水黑市来说,不过是少吃一块肉,既饿不死,也瘦不了。
但是对丁不平丁师傅来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柳五意有所指的说着。
“我爹?这事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丁小惠不解的问着。
“因为有人准备拿丁师傅来当替死鬼!太平帖拍卖落槌的当天,它会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是赝品,现场会留下足够的痕迹,证明下手偷龙转凤的正是令尊丁不平。
丁兄想必知道太平帖动见观瞻,这一掉包,轻则劳民伤财,动辄天下大乱,要是这罪名被赖到丁师傅头上,只怕他这辈子都得过上逃亡的日子。”柳五夸大其词的说着。
丁小惠并不确定这件事与父亲丁不平是否有关,更不确定柳五目前所言是真是假,毕竟刚刚才与格老三有过扞格,难保这不是流水黑市暗中搞的鬼。
“若是我爹干的,他自然不怕被人赖上,若不是我爹干的,自然也没人能赖得上他,我丁家可不是今天才出道的,想要算计我丁家,那也得拿出点能耐才行。”丁小惠不痛不养的说着场面话。
“丁兄既然如此胸有成竹,今天就当是我多管闲事,柳五先行告辞,不打扰丁兄休息了。”柳五见丁小惠还未上钩,是以继续欲擒故纵。
丁小惠看着柳五与呼兰行迈话说一半,说走就走,明显是有意钓自己上钩,故而姑且任其就此离去,看看他们能拿什么借口再折回来。
柳五与呼兰行迈头也不回的离开丁小惠投宿的客店,他赌着丁小惠一定会随后偷偷跟来,他知道丁小惠不可能对丁不平置之不理,因为事涉太平帖,即便是神偷丁不平也承受不了因为太平帖被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