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程也向前看去,葳蕤的灯光下,女子只着了一身素白的寝衣,在这样的极素下,反倒越发衬得那容颜如花。
她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再看这头发披散怡然的样子,哪里像是被掳来的。
“姑姑?”却是傅远程狐疑出声。
而这个时候铁秦也匆忙赶了过来,“侯爷,侯爷,搞错了!”
“姑姑,你没事吧!”
凤晚宁鼻子极是敏锐,早已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而傅远程也已经收回了剑。
而听到声音的宁若情也持鞭匆忙赶来,眼见她娘脖子上被人割出了一道红印,立马眼睛都气红了,当即便提着鞭子冲了上去。傅远程向后一躲,宁若情鞭子就甩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顿时产生一道深刻的鞭痕。
“误会,误会!别打了!”却是凤鹄宁气喘嘘嘘跑了过来,“表妹,真的,傅大哥是听了我和姐姐被马贼所掳,这才来救我们的!”
“全都是误会!”
宁若情手持着鞭子,皱眉看了傅远程一眼。
她倒不是那等子不讲道理的人,若真是误会了她们是马贼来救表姐,那这人也算有情有义。可眼下他伤了自己的亲娘!
“情儿,”宁玉之叫了声女儿。
活了这个把岁数,旁的没有眼力见儿现在总该是有的。
这人半夜便能带着官兵上山来剿匪就侄女,再看这周身非凡的气度,便知身份不同常人了。既是来搭救侄女儿的,那便是朋友。
若是叫女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可就不美了。
宁若情知道母亲的意思,便收了鞭子撅起嘴委委屈屈的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娘,我看看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凤晚宁也担忧道:“姑姑,你怎么样——”又皱起了眉头,她这次出来的紧,什么药也没带。
“不碍事儿的,皮外伤而已。”
宁玉之说着,又把目光放在了傅远程身上,“晚宁,这位公子深夜来搭救你,想必也是朋友。”说这句话既是给傅远程台阶下的意思,也想叫侄女给自己通一通眼前人的底细。
凤晚宁早在刚才的交谈声中便知来人是谁了,与姑姑道:“这位是永信候。”
又对傅远程道:“这是我宁家的姑姑,宁玉之。”
傅远程听到这话心中已是懊悔。
可宁玉之却更为震惊,她刚慌乱中便听有人叫了声侯爷,只是没敢往那个方向想——大渊的永信候,傅远程?
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若说大渊朝这些泥捏一样的官员中,宁玉之与自己丈夫最欣赏的便就是这永信候了。去岁他通州抗敌,以少战多还拿下胜仗,也算是大渊这将将腐朽朝中唯一撑的出场面的将才了。
“民女见过侯爷”宁玉之忙是向永信候行礼,“侯爷大名如雷贯耳,今儿一间果真是不同凡响。”
见她脸上笑容温和,似乎并未计较自己刚才错手伤人之事。
傅远程放下心来,对她回手,“方才是我心急,错伤了夫人。”宁玉之笑容更加温和,她本也不是那等爱计较这些的人,瞧着眼前人无论举止仪态都好,心中那一丁点的火气也全都消散,“本就不碍事儿的,侯爷您关照晚宁,我这个做姑姑的感激还来不及呢。”
再说谁又能想到这丫头能设计出让马贼来掳自己的戏来,便是自己都上了当前来搭救,何况旁人呢?
很快吴坤也带着山庄里的人过来,“得亏侯爷急,一个人先闯了进来,否则我这一山老弱病残的,也顶不住底下那些官差。”
一旁铁秦刚才和吴坤一番缠斗,两人功夫都不错,却是生出了欣欣相惜之情。
铁秦冲着吴坤拱手,吴坤也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