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却是越想越恨,佛也不念了,愤然睁开眼睛扯断佛珠,“她闹,她有什么脸来闹!”
“乱人宗族血脉,这是塌天大罪,就是告到宫里我也不怕!”
“不止她屋里的那个人,就连她肚子里那个孽种我都不会留!”
“夫人!”那嬷嬷怕极了,“可公主到底是天家公主,若我们真对公主用强,怕是惹怒上听。”
程夫人冷冷的注视着佛龛,“我哪儿管的了那么多?真惹怒了上听,那我便要问问皇后娘娘,问问她到底姓不姓程?是不是真要由天福这个女儿,把我们整个程家的名声都给败透了!”
说到底程夫人是恨皇后的。
若不是当时程皇后非要叫她们三房配合着来这么一出,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白了只是天福公主自己喜欢那永信候,死皮赖脸的想要嫁上去,又想叫他们程家帮她扫清前面的障碍,自始至终,他们程家都是无辜的!
若不是程皇后,非要叫闻松娶凤晚宁,他怎会忍了那永信候从而断腿?
若不是程皇后,闻松怎么会阴差阳错娶了天福,如今闹的家宅不宁?
程夫人悔极了,那时她为着三房想要巴结程皇后,现在却害的整个程家名声扫地……
天家公主无人敢至噱,可他们三房的女儿却要备受嘲笑。
还有那凤晚宁,若不是她不肯嫁入程家,后面又岂会牵连出这样的大祸来,总而言之,千错万错都是旁人的。
——
程家闹的再凶都已经是程家和天福公主自己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京城里的大事儿太多,众人却是没多少心思看他们的笑话。
“听闻这个月的初六,北齐要派使臣来议和了。”宁若情道。
凤晚宁道:“可商议好了主理人是谁吗?”到底是生活在这儿的百姓,关乎自身的家国大事儿没人不关心。
宁若情道:“已经张贴了皇榜,说是由太子魏清泽主理。”
凤晚宁听到这里便些微皱了眉头,她记得与北齐一战时,永信候分明已经势如破竹,可这个时候却接到了朝廷穷寇莫追的指令,叫他们班师回朝。而据说太子魏清泽,就是主和一方。
那场战斗是凤晚宁切身参加过的,既知惨烈,自更是觉得这朝廷跟儿玩一样。
先不说战争两边的百姓是不是无辜的,你就问如果是北齐的军队已经打到了京城天子脚下,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太子会不会肉都上了嘴了然后放下——道:我们要跟你们和平相处,咱们议和吧。
简直扯淡!
“所谓社稷江山,”却是凤鹄宁从屋内出来,马上要进考场了,他这几日总是挑灯夜读。
白天就有些不精神,找来些清凉油抹在了耳朵后面,“只怕是怕我那傅大哥收复失地,功高盖主罢了。”前几任皇帝割地赔款,就你能耐,就你把仗打赢了就你把地要回来了?
那不是更显得皇帝和朝廷无能?
宁若情听明白了,顿时一张小脸更跨了,“他们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就为了他们的脸面,连百姓连朝局都不顾了?”凤鹄宁道:“皇家颜面,当然重于一切。”
凤晚宁听了只是默然,片刻后又道:“虽说时间紧,可你也不要太逼迫自己,知道吗?”
凤鹄宁点头。
却是宁若情不满道:“表哥,我听你说话,感觉朝廷都是一帮狗屁,那你为何要科举致仕,倒不如跟我和表姐一起呢?起码我们才是真正为百姓谋福祉。”
凤鹄宁听了却是一笑,“士不可以不弘毅,财富饥饱是一方面,精神更是另一方面。”即便能喂给百姓更多的食物,如何激发他们内心不想做亡国奴,勇于抵抗,才是如今学子该做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