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户重新关上,江轶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以前在留学的时候,常常和同学们一起逛街,虽然世道不安生,但是她总有一颗向往门外的心。在家里的时候,也可以和爹爹说说话,拉着小林一起翻墙出去到处玩,还可以去找徐……
江轶突然愣了一下,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从她的眸中闪过,那个名字……
如今嫁了人,这大宅子空空荡荡,想出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在书桌上铺了一张宣纸,将墨熟练的砚好,随意挑了只毛笔,轻轻沾湿,写下了宋时砚三个字。宋家三少爷,江家大小姐。若是江家没有没落,恐怕在他们旁人眼里也是般配的。没有爱情的婚姻,连般配和恩爱都要旁人来评判,从古至今,多少包办婚姻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时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轶。”听见熟悉的声音,江轶一愣,才发现不知何时宋时砚竟然站在他身边。
好像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下意识地想把面前的宣纸藏在身后,可又觉得不妥,写了就是写了,想必他也看见了,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回来啦。”江轶莞尔一笑,宛如一位贤妻。
宋时砚点了点头,望着宣纸上的三个字,唇边扬起了笑意,“我来教你吧。”
江轶看着他,没有出声,算是默认。宋时砚搭上她的手,起笔挥毫,一笔一划格外认真,那字宛若蛟龙跃然纸上。
“宋时砚,你知道江城杜家吗?”江轶突然问道,语气小心翼翼,目光瞥过他的脸庞。
宋时砚愣了一下,片刻失神,继而点头,“知道。”
钟景弈的话没有骗她,宋时砚此刻的反应也就可以证明。
“杜家不是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宴会吗?”江轶有意无意地看着他,“我们会去吗?”
“不会。”宋时砚摇了摇头,垂眸,松开她的手,“宋家,杜家两家在生意上是宿敌,所以从来不会参与对方的一切。”
“你要是想去宴会,等有机会我让大哥带你去。”宋时砚以为是江轶在宅子里待着无聊,想要出去寻些热闹。
江轶听到宋允就犯怵,摇了摇头回绝,说:“我不去。”转言道,“为何你不带我?”
宋时砚声音低沉,“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擅长应酬,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大哥在打理。”
“未免……你讨厌生人?”江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未曾想,宋时砚真的点头应了一声“嗯”
江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打趣道,“那我岂不也是生人?”
“你是爱人。”宋时砚认真的看着她,字字真切。
江轶突然愣住,忘记了反应,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她有些慌乱,而后者微微笑着,眸中柔情万千。
“我……我想起找小林有点事。”许久,江轶才反应过来,别开脸,她将笔放在笔架上,“我先走了。”
宋时砚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唇边的笑意不觉更大。
深夜,街上更加寂静,除却打更的,听不见一丝风吹草动。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女人一头发丝凌乱,脸上身上都有被殴打的伤痕,她几近嘶吼着为自己的一线生机求的运气。
站在路口的男人背对着她,月光印出他的影子,好长好长,就连背影望去都冰冷。
他这才转身,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唯有那声音不温不热,“从你在江城散布毁她名誉的消息开始,就早该想到今天了。”
女人惊恐地抬起头,月光更映衬出她的表情,多么绝望,“你不爱她,你怎么能爱她?”女人似乎是疯了一般,想往他的方向爬去,却被他的下人狠狠踢回原地,“输给童舒颜她是童家大小姐,我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