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的一位同学来访,这几日我想带她在江城逛逛可以吗?”江轶启步到他跟前,抬头笑问。
宋时砚轻笑,手轻抚上她的发丝,似乎是玩笑话一般,“好,叫几个家丁跟着,免得生事。”
“我,我哪有生事。”江轶将目光不自在的移向别处,声音柔了些,“别让家丁跟着了,夏恩来一次不容易,我带好她就行了。”
原本也是老同学聚一聚,带上家丁恐怕变了味。拗不过,宋时砚终是点点头,算是同意。
江轶莞尔一笑,“谢谢。”
似乎自从上次回门后,两人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江轶也在慢慢放下戒备,宋时砚所展现的“礼貌风度”,与最初别无二致,不像故意装作,倒是真实。也算做进步,也算做安心。
隐蔽而安全的租界所,封锁的窗户以及刻意拉上的窗帘,
在反复检查是否锁好大门之后,她才放心走入暗室坐回椅子。她戴上耳机,侧手撑在台前,另一只手启动机器,拿着笔根据耳机里传来的长长短短的滴答声,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半晌,她干净利落的完成了电报里传来的信息,取下耳机,将手中的消息递给站在窗边迟迟未出声的男人。
男人接过图纸,看清消息后,皱了皱眉。
“夏恩,这次行动恐怕凶多吉少了。”男人扶了扶眼镜框,深沉而稳重的声音响起,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图纸。
“计划有变,改为肆狩行动。”夏恩耸了耸肩,拍着他的肩膀,有意笑道,“不过这两天我休息,约了人,你自己也注意点。”
“嗯。”男子并不怎么介意她说话的方式,反而点头算是允许了,将手中的图纸递给她,“记得烧了。”
夏恩接过,撇了撇嘴,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转过身嘟囔着什么,关门而去。
声音虽小,但是男子还是听见了,“真不知道怎么老是跟这个木头分在一起,还是组长。”
男子讽刺地扯出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江城。
“咱们去怡春楼做什么?你不会……”夏恩诧异地看着江轶,从头打量到脚,最后故作紧张地环抱着自己,警惕地看着对方。
仿佛对她一系列的动作早已不足为奇,江轶无言地扯了扯嘴角,她望着面前高高挂起的牌匾,“跟我去一趟,有点事要打听,等会请你去侨园饭店吃晚餐。”
“那行。”夏恩一听,立马挽着江轶的手,两人一同进去怡春楼。
怡春楼在江城的历史也有十多年了,算是有名的歌舞厅,姑娘们有些卖艺不卖身,一些却为生活所迫……
“两位小姐是……”上来一个女子,红妆艳抹,似乎是管事的。
“你们这月初五接生意吗?”江轶瞥了一眼,故意压低嗓音,声音听来浑厚了些。
女子面露难为之色,“初五那天早就被个人客人定下来了,要不您换个日子?”
“一个姑娘都没有?”江轶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
女子点着头,见她一身穿戴不菲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急忙解释,“初五是江城杜家的宴会啊,小姐府上也定收到了请柬了吧。”
“今年还是咱们怡春楼出席,所以……”
“好了好了。”江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可心里却是有了答案。
侨院算是整个江城数一数二的大饭店,杜家不但买到了初五一整天的生意,还吩咐了侨院准备一系列晚宴的流程。
“小轶,难道宋家也要办宴会?”夏恩看着对方心不在焉的模样,试探般地问道。
江轶摇了摇头,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确定无碍后,才抬眸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进杜 家 宴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