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砚?”杜浔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的名字,饶有兴趣的问,“不知宋三少光临我杜家宴会,有何贵干?”
宋时砚抬眸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以及……那被狠狠扣住的手腕,“君子不夺人所好,杜少应该听过这句话吧。”宋时砚虽是对着杜浔说的,但目光依旧停留在江轶的脸上。
面具遮挡,江轶看着他的目光,竟然有些恍惚。后者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倏然松开江轶的手,耸了耸肩,把人推到宋时砚面前,“宋三少,请。”
宋时砚带着游刃有余地礼貌微笑,对杜浔微微俯首,便牵着歌女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杜家宴会。
华尔兹的优美音乐再次奏起,舞池里的先生太太也都装作没事一般,继续起舞。
杜浔望着那两人一路携手离开的方向,掌心的温度久久未散,他突然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目光狠劣。
好久不见,我的……江轶小姐。
二楼暗处,一个男子在看见夫妻二人平安离开的身影,才暗暗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枪支放回腰间。
出了宴会,一路无言,江轶好几次抬头想看清他的表情,除了平淡别无他样。
她自认有些偏心,一只手被他紧握着,另一只手攥紧了衣袖,随他从后门回府。
“夫人!”小林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了许久,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立马冲到身前。
“小林……”她刚想说什么却被宋时砚的话打断,“行了,夫人平安回府了,时候不早,各自回房吧。”
宋时砚沉声,深邃的目光落在他处,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小林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纵使不放心,还是俯身退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沉默僵持着。
江轶抬头望去,宋时砚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不知是月色太过凄凉,还是背影看来孑然。这一刻,她竟那么害怕他气恼。
江轶终是迈出步子,不动声色地来到他的身后。移步身侧,望着他的侧脸毫无波澜,窗外没有月光,沉寂的黑夜笼罩,不知压抑着谁的心,他眸若星辰,透着丝丝悲戚。
江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一双眼无害地看去,而手心的温度却不似此前那样温暖,倒是有些微凉。
“对不起……”她喃喃出声,声音却越来越小,“原本是想给你寻到娘的信物,结果搞砸了,你要打要骂都给你……”
话语未完,身前的人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生怕她就这样消失了,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轶愣住,忘记了还未说完的话。耳侧是他清晰的心跳声,他略带凉意的大掌拂过她的脸庞,此刻江轶竟然感受到面前的人在微微颤抖,“如果我去晚了些,你是不是就要跟他走了。”他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吐出,分明强忍着情绪,却又透露着浓重的无助,一点也不似平常清冷的他。
如果不是小林接到有心人的信条,他也不会知道江轶自己一个人去了杜家的晚宴。
一路上宋时砚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许久前江轶有意提起过杜家,想起她为了故人奔赴那座桥,想起她说过的好多好多话,那一刻都在他的脑海里汹涌。
他怕她危险,怕她离开。
宋时砚心里暗暗承诺只要她此番平安回来,若休书是她想要的,他便成全。
“你在哭吗?”江轶想到轻轻皱了皱眉,耳边的心跳声沉重了不少,“宋时砚……”
宋时砚慢慢放开她,他没哭只是红了眼眶,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模样有些失态,他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小轶,你那时说的好好的做我的妻子,还算数吗?”
“算数。”江轶今日的妆容格外柔媚,浅笑娉婷。
宋时砚拉开了抽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