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时砚启步走来，“什么慢性毒药？”他的声音低沉，却不难听出情绪的波动，可表面依旧平静。
小林懂得一些中药，虽不是中医那般精通，但却识得各种草药，“量少不易被发现，但年复一年身体会越来越弱，毒性在体内会无法排出……”
小林还未说完话，宋时砚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再说。
江轶抬头看了看，身旁人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她莫名不自觉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覆着手背的温暖，后者回过眼神，眼中有什么莫名的情绪，终是向她展露一个放心的笑容，离开房间。
“夫人，这件事怎么办？”宋时砚离开，小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轶叹了一口气，一手撑着脑袋，说，“他会好好处理的。”
显然的是，宋时砚离开房间去找二哥处理这件事，他匆匆进门，宋许见状便问缘由。
宋时砚直盯着他，“我听小林说药材中有一味慢性毒药，这是为何？”
宋许听闻，摇了摇头叹口气，“是大哥。”这件事终究瞒不住，“想要在这宋家安稳度日，就不能做个有用之人。”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宋时砚站在窗前，面对着自己的二哥，从未觉得如此陌生过。
宋许一边斟茶，一边拿着书卷，他轻笑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有一日你病重，我去药房找药时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说，若不是今日知晓，恐怕哪一天到二哥死了，我这个弟弟都不知道真相吧。”宋时砚蹙着眉。
兄弟二人都格外平静，明明是预料之外，又好似预料之中。
“不对他人造成威胁的人，就是最安全的人。”宋许喝一口清茶，说一句轻言。
宋时砚垂眸，眉间那些愁绪丝毫未散，他走到对面椅子上坐下，“你既然知道，大可扔掉那味药材，或者倒掉那些药水。”
听闻，后者也不去看手中的书卷了，微微抬头望着一桌之隔的弟弟，眉头似乎有些遗憾，语重心长，“你还不懂吗？药虽然可以倒掉，但细微的病态是装不出来的。”
一语惊醒，宋时砚恍然间抬眸，不知何时或又是他从未注意过，二哥竟早已不是他从前记忆中的模样，那些药水中有心的草药，将他折磨的弱不禁风。
宋许是曾经家喻户晓的少爷年少时，曾为前朝有功大臣提过贺词，已在凡人看来此番作为已望尘莫及，可突然的某一天，大病不起，听闻宋家访遍了各地名医，终才救回了他。
而后，却也再未听闻这位天资聪慧的公子半分消息。在宋时砚的记忆里，除去沈娘以外，二哥对他最好。未曾想，不争不抢，却被视为眼中钉。
“安心就好，他意不在夺我性命。”宋许倒是看的长远，他放下书卷，卧在椅子上。
后者也自然懂得他言语中的意思转言道，“大哥前几日让你去书房都说了些什么？”
“他自当事事都为了宋家。”宋许抿唇，“让我与杜家小姐结亲。”他顿了顿，“不过结亲的，不止我和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