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躺在床榻上的人,什么也没说。
夏恩大致扫了一遍,同平日里无恙,将电报放在桌上,抬眸看了看站着的男人,指着一张报纸,半开玩笑地说,“你的机会来了。“
徐柏文疑惑地望着她,可随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渐渐变了脸色。
“这些不是你该关注的。”徐柏文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出一句。
夏恩只觉得他没趣,撇撇嘴继续说,“她是我同学,你是我队长,你们又是青梅竹马,这年头巧到一块儿去了。”
“你说,你当时要是跟她私奔了,你就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害怕暴露身份,而她也不用所嫁非人,如今还和离,怕是难以再嫁。”
夏恩咂咂嘴,故作遗憾,“说不定,你俩早成了。”她无视徐柏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在故意引他生气,毕竟惹他生气倒是她的强项。
“你这伤势严重,我会报告给上级,让你从江城撤退养伤的。”最后,徐柏文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毫无商量,仿佛只是在通知她一般。
“诶!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一听撤退,夏恩立马认命地道歉。
她的伤的确很严重,但恢复得也还算可以,所以她愣是求徐柏文将自己留在了江城,偏要将此次任务完成才行。
见他不说话,夏恩想了想,又说,“我只是觉得的确可惜,有情人无法相爱,遥遥相望,看着她嫁给了其他人,怕是不好受吧。”
徐柏文听闻自嘲一笑,可那又如何,纵使拥有着彼此,可国破山河在又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抵达江城南线已是深夜,江轶就在城中下了马车,提着布包朝家门而去。
她一直在想如何同阿爹解释,也不知道阿爹在得到她与宋时砚和离的消息时,会是如何的反应。
阿爹对宋时砚是格外心喜的,纵使她再如何不愿出嫁,阿爹也总说着宋时砚的好话。
这夜里不见打更的人,路上也没人走着,倒是阴森了几分走了好长一段路,再往前些便是江家的大门。
可她听见越来越嘈杂的人声,心底暗暗感到异样,脚下的步伐不觉加快了些——
越来越浓郁刺鼻的气味,她远远地竟看见火光恍惚,那一处经年老宅如今正陷入茫茫大火之中。
那街角的转弯,站着一排手中拿着火把整齐服装的人,而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的宅子正一点点瓦解着,印着江家家门的牌匾被烧得面目全非。
最后砰地一声落下,没入火海……
“阿爹——“她被这景象吓得呆在原地,口中无意识轻声呢喃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仅仅一瞬,她听见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嬉笑交谈着,像是笑的她自己。
火似是已经烧了很久,她眼中是一片虚无,脑海有一根弦彻底断掉,她下意识向前走,要从腰间拿起手枪。
倏然,身后一股力道将她锁在怀里,一只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凝着那熊熊烈火,身子拼命挣扎,丝毫不顾身后是谁,
她现在只想枪毙那些站在家门口的人。
她的挣扎无意识触及到身后人的伤口,身后人闷哼一声,用力拖着她躲到了一旁草丛中。
他说:“江轶,我是钟景弈。”
“你打不过他们,你的子弹只有几发,如果暴露只有死路一条。”钟景弈附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江老先生已经遇害了,你不能送死。”
“阿爹……阿爹……”她被捂着嘴,话语不清,那火光着实刺伤了她的眼,那些人将手中剩余的火把再一次扔向破碎的老宅,她的阿爹还在宅子里等着她回去……所有的所有压得她喘不过气,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