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遇到后来的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世间因果，大都难猜透。
钟景弈听闻缘由，倒是没那么恼怒，他叹一声，“可你也不该离开忻城。”
五年前，他在忻城救下于聆，将她好生安置在一户人家，盼她在这离散年代只要平安度过此生就好。
他千万嘱咐，别离开忻城，别去江城。
“景弈哥，你救我一命，我一直记着你，多年未见，我心心念念的……”
“你在江城住何处，做什么？”钟景弈平静打断她的话，他从来都是个不愿道家长里短的人，对谁都是如此平淡。
于聆下意识抿了抿唇，她道，“我如今在巡演的戏班子打杂，有住有吃，一切都好。”
“戏班子？”钟景弈挑眉，江城戏班子虽多，但能于江城各处巡演的为少数，“江老板的戏班？”
一语中的，于聆也不愿再瞒着，只默默点头。
后者目光黯然几分，“马上回去辞了，你既执意要在江城待，我便替你寻一份安稳工作。”
眼前此人，他总有不寻常的对待，他虽不愿过多干涉别人的人生，但心底也不愿身旁人与宋家相关的人走得太近，此番是最后的让步。
“不。”于聆重重地摇头，她抬眸，“我不要辞掉，我愿意待在戏班子打杂。”
未想过她的拒绝，钟景弈撑着身子忍痛起身，想要下床。
看着他满脸疼得狰狞的模样，想到孙远卿说他伤得极重的话语，于聆疾步走去想要伸手扶住他。
后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头看去，“跟我走，我去替你辞了。”
他用力，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已泛红，纵使身上疼痛难忍也起了身，于聆拼命摇着头，跪在身前，方才的隐忍也都统统爆发了。
“我不去，我真的不想离开戏班。”她双眼微润，楚楚瞧着，“景弈哥，我不愿婚嫁是因为……因为江遇，我喜欢他，我想陪着他。”
江遇二字似救命稻草一般，她握住了，握紧了。
说出这句话，连同她自己也愣住了，钟景弈听着更是难信。
“呵。”钟景弈一怔，许久才冷哼一声似是自嘲，他窥着眼前人的神色却未看出谎言之意。
最终，还是逃不过相连的命运。
良久，久到方才的争吵成了耳畔朦胧的过往云烟，于聆为情绪泛起的泪已成痕，钟景弈扣着床沿轻叹一声。
“那……随你。”
后者心漏半拍，却仍装作一副欣喜模样，她尽力扯出微笑，“戏班隔几日就要去下一个地方了，打杂事也多，我也有得忙，你好生养伤。”
她起身，双腿因久跪显得麻木，膝盖扣着冰冷的木板生疼。
微微低头，于聆转过身离开房间，她双手扶着门一点点关上，从门缝中看着那人，几多留恋，直至木门紧闭，耳边仅剩来往住客的脚步声。
五年前的一面，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可他从来只当自己是妹妹。
于聆轻叹一声，情绪压抑在喉咙不敢倾吐，她低头启步离开。
若未发生那件事，此番相见，我定欢喜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喜欢了你，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