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妻子颜值高于丈夫,只能说是司空见惯;但如果对比颜值的参照物是他哥,那就是石破天惊、独一无二、出类拔萃的长处了啊。
因为皇后的孝期还没过,所以成德的婚事小定大定都办得非常低调,纳兰家和卢家都没有邀请宾客,只有两家的亲友在一起略坐了坐。
小定那天,书致见到了未来的长嫂卢氏,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觉罗氏会选中这个姑娘。
首先,正如哥哥所说,卢氏的相貌格外出众,是一个高挑、丰盈、白皙的美人儿,眉若远山眼若清波,可以用上一切古诗词里面美好的形容词——这个工作可以交给他哥日后去办,书致只是在心里中肯地估量了一下,觉得单论颜值卢氏甚至要胜过他目前在宫中见过的绝大部分娘娘。
更为难得的是,虽然自幼和母亲寄居叔父家中,但卢氏的眉宇间并没有畏缩、拘谨和小家子气的痕迹,无论是面见位高权重的公婆,还是丰神俊朗的丈夫,都不显得卑微怯懦,而是落落大方地称呼见礼。
不过考虑到她的颜值,注定是嫁入宫门王府的材料,会受到家族的精心培养也不显得奇怪。
虽然汉军下五旗的出身的确不算高,但当这样一个姑娘和成德站在一起,就好像古往今来一切跟爱情有关的传说都成为现实,传说故事中的男女主角都有了脸,谁又能不心生羡慕呢?
觉罗氏终于完成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娶了一个漂亮得惊为天人的儿媳妇,她笑容满面地将一对新金打造的事事如意合和金钗插在卢氏鬓上,完成了这场定礼,又让两个儿子送亲家一家回府,实则是给两个年轻人创造一些婚前相处的机会。
可是卢氏刚才的镇定也有很大强装的成分,如今隔着轿子里的纱帘,悄悄注视着他,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成德见状,也不强迫她搭话,只是故意长篇大段、事无巨细地跟弟弟聊起些朝政家务、江湖风光、节令庆典一类的话。
一会儿说什刹海上的莲花已然亭亭出水,不日就将次第而开,让书致和往年一样同他一起侍奉母亲泛舟消暑去;一会儿又说,父亲近日向他提起,家中望海楼下遍植青松,清幽有余,艳丽不足,可以补种些鲜花。
一会儿又说,花间草堂里的十万卷经解藏书,已经得了两成,今年晒书可能不同以往,只有他和书致两个人带着四个小厮,是万万不能了,得多找些人来帮忙。一会儿又说幼弟已经到了进学的年纪,正好吴兆骞要进京来访友,他要设法将吴先生留下来给揆叙当西宾等等。
如此事无巨细,将纳兰家最近的大小事务、风俗习惯、人情往来,都透露给了车里的人知道。亏得他口才好,唱了一路的独角戏,也不显得词穷。
书致被哥哥的情商深深折服,要是他前世的男性朋友们头一回跟相亲对象见面都能有这个发言水平,那剩男剩女早就销声匿迹了、国家都摆脱低生育率了、华西吐槽墙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被相亲对象挂墙头的直男医师了。
“多谢公子相送。”卢氏感激异常,隔着帘子向他道谢,果然隔日便送了自己养的几盆抓破美人脸过来,孝敬给公公。明珠捧着那花,非常意外:“我正说书房外头缺些花草,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觉罗氏朝大儿子的方向努嘴笑道:“还能怎么?什么事情就怕出内鬼呗。”
明珠抚膝大笑,命人把那花送去书房不提。
成德则是嘲笑弟弟的木讷:“送卢姑娘回家那天晚上,我原指望你替我说几句圆场的话,不想你倒比我还要紧张十倍,真不知轮到你自己相媳妇的时候可该怎么办?”就差明晃晃地把“你是我见过最差的僚机”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书致冲他做个鬼脸,埋头扒饭。
“好了,你也别欺负弟弟了。”觉罗氏也知道小儿子在女色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