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
这番话谁都听得出来,李重楼对瓷器是有研究的。
但具体研究多少,没人摸得准。
但至少,比很多连包袱瓶常识都不懂的人要强。
毕竟古玩类别众多,犹其瓷器窑更是数不胜数,历史名窑能参透就已经是大牛了。
何况这种小众的皇室专用器物。
就连朱同仁,脸上的轻蔑之色也稍微收敛了些,但仍不屑一顾:“不要混淆视听。”
“我这瓶子,底下确实是乾隆款,一点没错。”
“我也承认居仁堂仿过很多,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这瓶子是精仿?”
此时此刻,他心里也在打鼓。
之前的自信,被李重楼三言两语给瓦解了不少。
虽然不信李重楼真有本事,但人就是这样,越在乎什么就越患得患失。
而且李重楼说的话,并没有错。
居仁堂仿制的东西多以乾隆年款形为主,犹其包袱瓶居多。
不过,他说这瓶子是对的。
李重楼想要说是错的,那就得证伪。
否则就是空口白话,徒惹人笑而已。
“重楼既然说是精仿,那就必然是精仿,拿个假货过来想蒙人,却不料丢人现眼呐。”宁朗瞬间恢复信心,言语迸击。
他对李重楼的本事,是心服口服。
本以为他不小心看走了眼,谁知道另有翻转。
当下心便放回肚子里。
“宁朗!”朱同仁脸庞抽动,怒道:“别人怕你,我不怕你。”
“你少血口喷人,那小子还没说出个二五六来,你凭什么说我的瓶子是假货?”
“当心我告你诽谤!”
一激动,HK那套都用了出来。
李重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点道:“你手里的瓶子,虽然胎制、釉面、画片和描金,都达到民国时期的最高水准。”
“但有一点改变不了,你要知道,瓷器的发展随着工具的先进,变的越来越精美。”
“犹其是在民国这种大师辈出的年代。”
“你手里的瓶子,乍相当不错,脱体轻薄如若无物,画片精美绝伦。”
“但恰恰就是因为太过精美细致,所以唯独缺少宫廷独有的庄严大气。”
“这就是致命伤!”
以他的眼光,进来看到朱同仁的瞬间,便看到他腰间的包袱瓶,虽然当时只露了半个瓶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
这东西,他过手太多了,绝不会看走眼。
倒是朱同仁,听完这些话后,表情一抽骂道:“胡说八道!”
“越精美反倒成了赝品,这世上哪有这种理?”
“我看你就是强辞夺理!”
骂的声虽狠,但眼神却有点飘忽。
实际上,在李重楼说完的刹那,他就意识到完了。
毕竟是有古玩经验的人,知道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烙印,清朝很多艺术品是远远赶不上后世的。
但其却价值连城,为什么?
因为里面包含的人文价值跟社会价值是无可估量的。
古玩,也从来不是论精美的。
否则现在市面上的玻璃制品,个个精美绝伦,岂不价值翻天?
他当然懂这个道理,可现在怎么可能承认。
只能硬着头皮硬杠到底。
李重楼见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恼怒,接着说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如果只以刚才我看的论真假,你势必不服。”
“那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有人带了内窥镜吧,伸到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