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张志远比他滑头,更比他有心机。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洋洋得意道:“你要证据,行,我让你死个明白!”
“这片碟,假在两点。”
“其一,从明宣德到现在,已有近六百年历史,试问哪个大漆能在这么长的岁月摧残下还能保持这么完整?”
“其二,众所周知,宣德款识,德字向来都是心上少一横,这个碟却是多了一横。”
“只要稍懂鉴定知识的,都不会觉得这是大开门真品。”
“人家看东西靠眼,我看你是靠猜!”
言辞刻薄,丝毫不留余地。
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重楼踩在脚底,狠狠蹂躏。
立刻,那些学徒便附和嘲笑起来。
纷纷指责李重楼是个假牙,没有本事。
武涛也跟着叫嚣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赶紧收拾包袱滚蛋,别在丢人现眼了!”
这下,李重楼只要无法反驳这两点,结局就定了。
但想要反驳这两点,可不是一个嫩头青能做到的。
非有大师眼力,不足以颠倒乾坤,反败为胜。
李重楼置身在嘲笑跟讥讽当中,却没有半点失落跟羞愧。
自始至终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等声音稍小一点,便朗声说道:“说完了吧?说完了该到我了。”
这一声,便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让众人纷纷停下聒噪。
都想听听李重楼还能怎么狡辩。
在这两位大师傅面前,再多的辩解都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要说什么?”张志远满脸不屑。
“我要说的是,有眼无珠的,是你们两个!”李重楼抬起手指,对两人点了点,语气极端轻蔑。
顿时,看的两人满脸阴骛,面如滴血。
伍涛忍不住骂道:“小子,你什么意思,输了还不认账?”
“输的人,是你们。”李重楼反击道:“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出来,还有脸当我们行之集团的鉴定师。”
“我倒要问问人事部是怎么招的人?”
“有你们这种害群之马,轻则损害公司利益,重则让公司蒙受巨额损失!”
“把真的当成精仿,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么?”
声如雷震,震的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唯有伍涛跟张志远脸色难看至极。
不等他们说话,李重楼已声音一敛,淡淡说道:“说明宣德漆器到现在不能保存完整的,请自己买张票去故宫博物院好好看看。”
“票不贵,实在不行我出钱给你们涨涨眼力都没问题!”
“漆器风化,温度、温度、光照、霉菌这是必要条件。”
“只要能完美控制这些条件,就能够让任何漆器在几百甚至上千年时间内,保存完整。”
“这件剔黑漆莲瓣式碟,是皇家专用的器物,未用上时会以一种特殊技术一直严密封存于库房。”
“只要不经战火破坏,流传到现在这种成色,算得了什么?”
一番话,震的伍、张两人脸色狂变。
这……
这话几乎跟上次请过来的大师,说的八九不离十啊。
那大师跟他们讲解过一种封存漆器的技术,才让他们恍然大悟。
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难道,他不是嫩头青,而是真能看懂这个盘子?
不……绝不可能。
他才多大年纪,给他们俩当儿子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当他们的前辈。
两人内心狂风暴雨,表情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