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损俱损的关系。
倘若怀朔与武川两镇有失,那起义军说不得便会膨胀至十余万人,那时以怀荒之力又能如何抵挡呢?
历来叛乱起义时最忌讳的就是乱军连场得胜,兵势日盛下人数也如同滚雪球般不断壮大,以至于到达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面对这等声音张宁未有做出评论,也没像一些吏员所进言的那般召集麾下将领商讨,而是依旧让卜苏牧云等人坐镇于外,只特别让人传令命其注意周边,保持警惕切莫松懈。
得益于数月来的善政以及曾率军四处征讨贼寇的举动,怀荒境内倒显得较为平静,而这也是张宁的底气所在。
唯有切思力拔所驻扎的广牧戍遭遇了一伙数十人的马贼,其中胡汉混杂似是六镇溃兵与草原小部的杂合。
马贼径直闯入杀死了两名哨骑,并向着工匠驻地所在一路冲杀。
切思力拔得报后当机立断率部出击,以两百骑大破马贼,而后将俘虏用粗绳拴在战马后围绕广牧周边一路拖行。据闻俘虏被拖了数十里,起先还凄惨哀嚎不止,后来肢体尽碎,血液干涸,白骨森森,只剩下一口气的虚弱喘息之声。
这般举动尽管暴烈残酷,可对于马贼的震慑力是显而易见的,对此张宁无意插手,只放任切思力拔施为。
直至三日后他方才召开了一次小范围内的军议,吴之甫,王元亮以及王彬,魏大毅等人皆在其列,三戍守将唯有格朗哈济特别至此。
相比其余两人,格朗哈济可谓少年英豪但较低的出身与经验的缺失也限制了他,因而张宁希望通过军议让他学到更多。
众人走入军府厅堂面见到此处已是竖起了一张巨大的六镇舆图,与此同时在长宽近丈的桌案之上有砂砾与谷米堆起的沙盘置于中央。
张宁着甲挎刀而立,正凝望着舆图一言不发,见此众人皆是肃然以对。
吴之甫竭目望去只瞧见舆图之上武川,怀朔等处已是用醒目的红色标记注明,而沃野及其周边戍堡则尽数呈现出沉闷的黑色。
他忍不住颤声道:“将主,此刻算来武川怀朔两镇已被乱军围困二十余日,内无兵储之固,外无粮援之期,时刻有倾覆之忧!
我镇亦速速发兵,以解兵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