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万一,还是可以再派人查探下船工家中的具体情况,万一是老夫少妻啥的也不一定,但自己今天这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周衡便轻轻扯了下沈复的袖子,不再多说什么。
沈复在刚才听到周衡问话时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如今见她扯袖子,心知定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回头看了眼。
果然,周衡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个小动作,别人看不见,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周衍却一直看得真切,一时间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慨情绪。
没想到之前几年平平安安,却一直是一个追、一个躲,想撮合都撮合不到一块儿去,沈复这臭小子还想着要推迟婚期,现在倒好,出了这么桩事情,结果两人的关系反倒变好了,看眼前这情形,可说是亲密有加也不为过。
周衍自己也是男人,便按着男人的心思去揣摩,自认为看懂了这位靖王爷的某些心思:想必这位堂外甥是看多了娇滴滴的贵女,一心想要找个稳重能经事的王妃。
也是,偌大个靖王府,王妃是得能撑住事的,就像以前的谢王妃,自家夫人就经常说,她这位堂姐,谢氏长房嫡女,高华有气度,非寻常贵女可比,是以当初那位沈家公子虽然一介武夫,却依然为其倾倒,据说颇费了些心思才求得佳人下嫁,婚后也一直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可惜情深不寿,谢王妃早早撒手人寰,想来如今这位幼年失恃的小王爷也是因为慕孺之情、一心要娶个跟母妃一样性情的王妃来弥补些缺憾吧。
之前阿衡确实被母亲和夫人她们养得娇气了些,不过堂堂周家嫡小姐,一个小姑娘,家中有父兄,也没什么需要她出面扛事的,娇气些也正常。
只是却不知正因如此才让人家靖王爷一直瞧不上眼,周衍感叹两人差点为此而错过。
好在如今经此一事,总算是知道,他们周家的姑娘,毕竟身体里流着武将家庭的血,更有当年贵太妃大事当前从容淡定化险为夷的气度,嘿嘿,阿衡可真是争气!
周衍正这么自顾自地高兴着,前头的沈复忽然回过了头来,对着他带着些歉意地说道:
“看来这边也是看不出什么了,姨父累了这么久,眼看如今也是午时了,要么先用些午膳吧?”
周衍心领神会,事情办完,这是要让自己父女俩见面说些体己话了,便也赶紧点点头装模作样喟叹一声表示无奈同意,之后一行三人便去了周家包下的那家酒楼雅座。
待到听完周衡的描述,周衍只觉愕然,沈复却不免结合刚才那仵作的话往深里想了一番,之后便斟酌着跟周衍商量:
“照阿衡这么一说,如果不是那害人的凶手,那这船工也算是个被无辜牵连的人,念他年纪轻轻,想来定是家中顶梁柱,他这么一没了,家中有两个幼子,搞不好还有高堂健在,如今定是落入了困顿,难以为继,回头我让底下人扮作周家的人去他家中慰问一番,送些银钱,借此打探一番,不知姨父可同意?”
这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周衡有些不以为然,但见周衍听了后似乎有些为难,便接着沈复的话劝他:“就算他是帮凶,甚至是我看走了眼,他就是前日那凶手,到底也还是丢了性命,舍点银钱给他们也没什么,要不然也没啥名目去他家中打探啊,你说是不是?”
想了想也有道理,周衍便牙一咬:“也罢,好歹给周家博了个好名声,只是委屈你了!”说来说去,虽然女儿如今还在眼前,但总觉得心疼。
周衡自然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还是早日查出真凶要紧。”
三人说了话一起吃了顿饭便散了,之后周衡便跟着沈复回了王府,等回到了内书房,便又问起了之前在酒楼时差点想跟周衍说起、却被沈复把话岔开的那位周三小姐:“对了王爷,还有那位三小姐,是不是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