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周衡见此心中有数:毕竟是堂堂靖王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需要他了解呢?便笑着点点头:“好,那我有数了,等下去的时候我会提前问下王小哥,他肯定清楚。”
春雨想必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一个管着王府内书房的大丫鬟,如何能了解一个山里小镇的租房行情?还不如直接问这里的土著生意人王小哥。
“王小哥?”沈复听了却重复了下,然后淡淡地问周衡:“可是昨日带着你们去看宅子的那人?多大年纪?为人怎么样?”
“对啊,”周衡不以为意,一边答着沈复的话一边还走到门口看春雨有没有上来:“王小哥就是在那宅子前头的铺子里当伙计的,不过那铺子是他们家自己的,他爹便是掌柜,王小哥么,年纪感觉应该跟晨风差不多吧,不过他毕竟是迎来送往做生意的,人看着挺稳重,也很会说话。”
说完不禁又看了眼桌边逗小狗开始逗上瘾的晨风,嗯,确实比这家伙要稳重,不过晨风也挺可爱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要搁21世纪,也就刚上大学,你还能指望他们如何成熟懂事?
沈复顺着周衡的视线看过去,见晨风已经趴在桌上跟那小黑狗都快凑到一起了,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悦,正待喊他一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之后进来了依旧拿着那束杜鹃的春雨。
沈复一看,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不是让她去找个花瓶么,难不成这小客栈连个花瓶也没有?没有也可以赶紧到街上买一个啊,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办事居然都这么不得力!
“王爷恕罪,姑娘恕罪,奴婢刚才已经问过这客栈内所有的伙计了,他们说没有花瓶,这汤泉镇也没有花瓶卖。”春雨很是难为情,刚才自己拿着这么一把奇怪的杜鹃花逢人就问,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自己也看出来了,杜鹃花外头山上到处都是,谁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摘回来一大把插花瓶里养着啊。
唉,好歹自己是京城王府里的大丫鬟,被这里的山野村夫鄙视,也是无语了。
可是王爷让自己去找花瓶,这花毫无疑问应该是表小姐摘来的,表小姐定然是没见过这么漫山遍野盛开的花,觉得很是新奇罢了。
也是,相比之前她带人种在上云池畔的那几株名品牡丹,这种不需要精心伺候就开得如此灿烂的野花,乍一看也是让一个千金小姐觉得挺新鲜的。
周衡见春雨一脸难为情,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有找到花瓶,便安慰她:“没关系,那你把花放桌上,先去管他们要一个碗吧,大一点、碗口浅一点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好是黑色的,不行就白色的,尽量不要杂色的,碗他们总有的。”
如此,等到过了会儿春雨如愿以偿兴冲冲地一手一个端着两个盛满了水的黑色陶碗上楼来,周衡看了下外头天色,决定吃完午饭再去找王小哥,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先把花给收拾了比较好,免得等会儿就蔫了。
于是专心逗弄小黑狗的晨风被沈复忍无可忍地赶了出去,借口让他给那什么小影子好好洗一洗身子,自己则站在桌前不远处,看着周衡带着春雨一边说话一边给杜鹃花精心修剪枝条和绿叶。
“好了!”等到桌上出现了两碗被剪得齐整、只剩了花朵和底下一小节花枝、且插得挤挤挨挨的杜鹃花,上红下黑,倒也算是两厢得宜,周衡越看越满意,便笑着跟沈复先眨了眨眼算是彼此先通个气,然后才问他:
“这是当初我从大相国寺藏经阁里的一本书上看来的,怎么样,很不一样吧?”
呃,这等插花手法,也不知是为了体现什么意境…沈复虽然对这种闺阁小姐的情趣不是很懂,但府里用来装点房间的四季花卉也是不断的,什么花什么插法,什么花配什么花瓶,什么花瓶配什么季节的装饰,都是有讲究的,这